我們在街上。
放學時間。
說不定有人在看著。
我急忙向後閃開。然後,是驚愕。
“哈————?”
連自己都知道,現在我的瞳孔變成了“?”的形狀。
藤沢還是一如既往,連害羞的樣子都沒有。她撩起掛在耳朵上的頭髮。
“你這、等等、呃、那個、變態!”
“這話可真過分。那稻村同學也是變態嗎?”
“那個!雖然!可能就是那樣!”
咯咯咯,藤沢極其罕見地,晃著肩膀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嗎!”
“不是。就覺得突然做這種事真失禮啊。”
“就是說啊!”
“那下次我有心情的話就先徵求你同意。”
“就是說……誒?”
“明天見。”
藤沢離開了,清秀的站姿彷彿在說“貴安”這種話來道別一樣。我絞盡腦汁地思考,不知道該喊著“你這傢伙給我等等”去抓住她的肩膀還是該從她背後繞到前面去還是該在原地發怒。
我懊惱地,狠狠跺腳。
“這、這、這、”
這傢伙,搞什麼啊。
復活的童年朋友,和突然來和我接吻的仇敵。
已經搞不清楚情況、急不可耐、被禁錮在肉體裡的靈魂發出慘叫。
回到家,我先是喝藥來抑制頭痛。
我愣愣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倒下。不等走到床邊就滾到絨毯上,像人體模型倒塌一樣倒下,爛成一灘。
“搞什麼那傢伙搞什麼那傢伙搞什麼那傢伙。”
明明腦子沒有正常運轉,可唯獨眼睛亮得炫目,安分不下來。腳步停下後心跳似乎變得額外激烈,現在我已經只聽得見那個聲音了。
藤沢她,在想什麼呢。那麼,突然地。而且偏偏是對我。
野外學習的時候她也是那樣。毫無鋪墊就和魔女接吻。
那傢伙,有那種癖好……興趣……不對那次是救人命,那這次呢?我不由得碰了碰嘴唇。記憶裡完全沒有藤沢嘴唇的觸感。那時腦子裡一片空白。
果然和稻村的柔軟度還有厚重度不同嗎。
“……那種事,根本就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