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會兒是在城外,可郡主在公主府弄的動靜實在太大。
都是勳貴大族的長房嫡小姐,豈會沒人傳個訊息?
懷寧縣主應當也知曉,郡主在公主府敲鑼打鼓的吧?
可方才懷寧縣主是第三位開口作詩的,用詞很大方,沒有分毫內涵隱射。
懷寧縣主在她們當中,身份也甚是貴重了,她若是不願意,誰會強迫她?
作詞選屋子,一開始也是懷寧縣主所提議,縣主慣來也沒用權勢壓人,非是嬌蠻的性子。
可懷寧縣主的身份擺在這裡,其他人作詞讚揚郡主之前,或多或少都要看看她的臉色。
瞧這些用詞循規蹈矩的貴女們,不就是想兩邊都不得罪?
甘蘊還有點為難,祖父傳信,讓她多盯著些,以免在寺廟鬧出人命來。
可她瞧著,連懷寧縣主都能開口誇讚郡主,其他人不會無緣無故去針對郡主吧?
那暮大小姐提議以郡主為詞,不也是在試探大家對郡主的態度?
必然也是聽了兵部尚書的吩咐,看看她們女眷這邊,會不會有人惹是生非。
“應該不會有吧?”
暮似雪瞧選出了屋子,大家都相繼離去,見甘蘊還在,知曉她看出自己的用意,靠近輕聲問。
“郡主連公主府都敢鬧,她們必然收到家中的來信,輕易不要招惹郡主。
我瞧著大家都能開口誇讚郡主,那就是不會針對郡主了?”
“只怕是有。”
“哎?”
暮似雪不解,看向甘蘊,就聽著她無奈道:“以往爭你這間屋子,大家都是踴躍作詞,興致尚佳,今日呢?”
甘蘊稍加琢磨,就察覺不對勁,搖頭說:“她們是都作了讚揚郡主的詩,卻讀之尋常。”
“可見壓根沒用心,那就是對郡主的態度屬於觀望。”
“先前來時的路上,大家可不是這般敷衍,都想搶著去郡主的馬車。”
“這會兒連面子活都不願做,可見是高陽大長公主施壓了呀。”
她們雖是勳貴小姐,誰又能不聽家族吩咐?
郡主鬧上公主府,此事誰知道最後會如何,能在皇城當勳貴,哪家還不會審時度勢?
怎麼會現在急著站邊,不,還是有。
公主殿下既然施壓,總有人家要做出選擇。
甘蘊嘆氣,今年的祈福,只怕還是會生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