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大夫,”宋雨對沈天賜說了一聲,就接起電話來,“喂,梁大夫。”
沈天賜一聽梁大夫,頓時滿臉黑線,可就在僅僅下一秒鐘時間,宋雨聽著電話睜大眼睛看了一眼沈天賜,“我爸要醒了!”
沈天賜僵住身子,還在反應,宋雨已經拉開車門跑下車去。
眼底是宋雨跑掉的身影,眼看就在視線中消失,沈天賜這才回過神來,下車,疾步朝宋雨追去。
沈天賜趕到病房的時候,宋衍的病房裡已經圍滿了穿著白大褂的大夫和護士,醫院的院子也匆匆趕到了,沈天賜站在門口看不見被圍的水洩不通的宋衍,她聽見了宋雨叫“爸爸”時哽咽的聲音。
早在宋雨還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麼一間病房時,沈天賜就來過好幾次了,那個時候,這裡不像現在這樣被大夫和護士圍得水洩不不通,但每天每時每刻都有大夫和護士在值班,他來了多吃,從未走近過。
倒是後來,宋雨來了熙城,他就再一次也沒有來過。
“爸爸,爸爸,我是小魚……”宋雨在哭喊,“你醒醒啊,你一定還記得我的……”
宋衍的眼睛並沒有睜開,可他的手還在動,梁澤宇對宋雨說:“宋雨,你爸爸能聽到你說話了,你叫他醒來,他能醒過來。”
“嗯,”宋雨已經痛哭流涕,她緊緊的抓著宋衍的手,“爸爸,你睜開眼睛,看我,我已經長大了,你已經十八年沒有見過我了,你不想我嗎?爸爸,你睜開眼睛看看小魚啊,爸爸……哦,爸爸,我帶男朋友來了,天賜……”
宋雨說到這裡回頭看去,身後的大夫和護士趕快給宋雨讓開一條路,宋雨看去,門口空空的,她急忙跑出去,走廊裡根本沒有沈天賜的身影!
宋雨連忙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她站在病房門口張望,電話通了,可沈天賜沒接,她一邊等電話,一邊回到宋衍的病床邊,她對宋衍說:“爸,是他送我來的,他答應我來看您的,您等著……”
手中的電話已經響到五六聲了,依舊沒有接起來,宋雨看了一眼手機螢幕,又回頭看去,門口依舊空空如也,沒有沈天賜的身影。
宋雨轉過頭來,有些失落的目光落在宋衍的臉上,淚水從眼眶滑落下來,她掛了手中的電話,不再期待,而是用自己的雙手緊緊捂住父親宋衍的手,她將父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她說:“爸爸,我知道,你肯定想我,那你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我呢?”
閉上眼睛,眼淚就像決堤的水從眼眶中蔓延出來,又對父親醒過來的期盼,還有一部分是為沈天賜流的。
“爸爸,醒來吧,求你了,別再睡了,您該醒過來了,爸爸,”宋雨睜開淚眼,看向父親,“您睜開眼睛,看看我吧,您也抱抱我吧,別總是偷懶了……”
就這麼說著,宋雨突然感覺到臉上父親的手動了一下,她低頭,拿起父親的手來,淚眼還未看清楚,一個聲音就傳到空氣中,“宋先生醒了!”
宋雨趕忙看向父親,只見那個她期盼睜開眼睛的人真的睜開了眼睛!
“宋先生?!”
“宋先生!?”
大夫護士都很激動,然而,宋雨這下到傻了一般的看著父親。
宋衍蹙了蹙眉,嘴角蠕動了一下,發出一個音來。
宋雨感覺到自己緊握著的手在動,她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父親,彷彿是生怕自己錯過什麼,又彷彿是怕自己看見的又是一場夢。
“宋先生,您說什麼?”梁澤宇讓一個護士給宋衍喂水。
宋衍喝水了!
宋雨的眼淚無聲的落。
“小魚……”
“宋雨,你爸叫你呢。”梁澤宇推了一下宋雨的胳膊。
宋雨這才仿若驚醒一般,她抱住宋衍的雙手,“爸!我是小魚……”
“小魚……”
“嗯!”宋雨用力點頭,“您記得我嗎?您還記得我嗎?”
“小魚,”宋衍點點頭,他說:“你長大了……”
門口腳步匆匆,打斷了宋衍的話,院長連忙迎接進來的人,“夜先生,夜太太,你們來了,宋先生醒了。”
夜落寒和夏蕎來到病床前,夜暉和小曦跟在父母的身邊走進來,夜落寒看了一眼宋衍,又看向宋雨,他又對宋衍說:“宋衍,你終於醒了。”
“小魚。”夜暉的手輕輕叫了一聲。宋雨看過去的時候,夜暉臉上全部都是喜悅和幸福,他說:“這下好了,叔叔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