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沈天賜的話顯然把宋雨說痛了,他沉了眉,他剛才是無意對白羊說的,可宋雨聽來,卻是似乎在說給她聽的。好像是他在提醒她,她是殺他父母兇手的女兒。
沈天賜走近宋雨,他心底是想對宋雨說自己是無心的,就是被白羊一通亂叫,叫的他頭都大了,才那麼說的,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的:“幹什麼?我說的不對嗎?你們不是貴族?你們不是豪門?我不是孤兒嗎?”
宋雨噙在眼眶中的淚一下子滾落下來。
沈天賜看著宋雨的眼淚,那眼淚晶瑩剔透,可卻就像具有腐蝕性的硫酸,落在他的心上,將他的心燒灼到“呲呲”的響。
沈天賜說:“宋雨,你欠我的,所以,你得還。”
“……”宋雨睜大眼睛愣住。
沈天賜卻靠近宋雨,將嘴貼在宋雨的耳邊,他說:“我給你的,你都得受著,我想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就和哪個女人在一起,但我不放你,你就不能走!”
宋雨咬住牙,抬手就朝沈天賜的臉上扇上去。
然而,她的手還沒有落下,就被沈天賜攥在手裡,沈天賜說:“你更沒資格打我!”
沈天賜說完,拉著宋雨就走。
宋雨不走,沈天賜就說:“我現在心情好,我讓你跟我逛公園,你就得跟我逛公園。”
宋雨剛張開嘴要罵沈天賜,突然有兩個人說笑著從他們身邊走過去。宋雨壓了壓自己的情緒,這裡是公園,人來人往的。她不是怕沈天賜,她是可憐他!還有!她也是擔心被別人笑話他們在公園裡吵架!
這個小公園的確也是不大,一些樹木已經開始落黃葉,微微徐徐,將地上的樹葉刮的亂飛。
一條淺淺的小河,上面搭著一座小橋,站在橋的這邊,就可以一眼看穿小橋那邊所有的風景:無非一個很小的廣場,廣場上有兩個盪鞦韆,和四五個健身器材,還有一排長椅,這就是小廣場的全部。
沈天賜一手牽著白羊,一手將手搭在宋雨的肩頭摟著她往橋上走去。
宋雨不想走了,沒什麼意思,秋風瑟瑟,有些涼意,她想回去了。
然而,沈天賜將她摟的很緊,一副非讓她走的意思。
宋雨捏不過他,被他摟著走上小橋。
這座小橋目測頂多六米多,就沈天賜那大腳步,半分鐘還不到就走過去了。橋下是圓滑的鵝卵石。
宋雨沒有回頭,只是眼眸微微往後看了一眼,雖然沒有看到身後那座已經走過來的小橋,可她卻對那座小橋記憶很深了。
沈天賜的手還在她的肩頭,他的手掌很大,她的肩頭卻還沒有沈天賜的手掌大。沈天賜的掌心包裹了她一個肩頭的全部,她的肩頭傳來暖暖的溫度。
宋雨多希望,她和沈天賜就像剛才走過的那座小橋一樣,一切都過去了。
有幾個學齡前的小孩子穿上了厚厚的外套,在大人的陪同下在盪鞦韆上玩,那幾個大人看上去是奶奶或者姥姥,或者保姆模樣的,她們看見宋雨和沈天賜身邊的白羊,並且白羊也看了她們,朝著她們就叫了幾聲。
那幾個大人抱著自己的小寶貝們就走了。
白羊還在叫。
“白羊!”宋雨叫了一聲,“不許叫了!”
白羊停下叫聲,圍著宋雨和沈天賜的身邊轉悠起來。
可頃刻間,那個小廣場沒有一個人了。
好像整個小公園裡也剩下了沈天賜和宋雨,還有白羊。
這個小公園真的太小了,似乎沒走幾步,就把小橋這邊的小路都走完了。他們來到了那個小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