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兒不願意留在夜家了,夏蕎很是為難,她不想逼孩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可是如果帶走暉兒,感覺她是公然和紀皓辰和夜家人對著幹,可如果不帶走暉兒,又看著暉兒可憐。夜落寒這個父親不在身邊,孩子們本來就可憐的了,如果她再讓孩子們覺得母親撇下他們不管,孩子的心裡會多傷心啊。
就這個時候,夜鈴飛對暉兒說了一句話,“暉兒,你願意和姑姑談一談嗎?”
暉兒眨巴著大眼睛,最終點頭。
夜鈴飛對暉兒,付出的不止是姑姑的感情,而是,不是母親勝似母親。
離開御景山莊,夏蕎是嚥著苦水走的,她若帶走寶寶們,夜鈴飛和暉兒的關係將會從此便僵,她若留下,可能夜鈴飛一席話,暉兒從此喜歡上紀皓辰,也就是說,夜鈴飛從此又收復了暉兒的心。
當然,暉兒一直愛著夜鈴飛,從未改變,這一次,估計會更深。
夏蕎從未覺得自己這般無助過,被凌楚均綁架時,她從期望到失望,但那個時候,安德魯在身邊總是用一些打擊性的言語激勵她重生。
被冉玥綁走時,她的感情被冉玥對女兒的愛給感染大半。後來紀皓辰的出現,她沒有怕過。
而此刻,她身子是自由的,想去哪裡去哪裡,兜裡是有錢的,想吃什麼想穿什麼,隨便劃個卡,可她的內心世界,卻是那麼孤獨那麼無助。
夜落寒走的不是三天,不是三個月,是整整三年了!暉兒和小曦,銳兒都留在夜家,而她不能留在那裡,心裡裝著的人都不在身邊!
這個時候,陸文郡的電話打進來,說他在公司加班,有個案子要問下夏蕎,問夏蕎有時間聽嗎?
夏蕎自然是有了。
陸文郡本來是要在電話裡問一下就可以的,結果看見夏蕎的出現,他孤單工作的心一下子被暖暖的陽光填滿。
當然,這些暖暖的陽光不是夏蕎給他的,是他自己看見夏蕎後自己給自己填滿的。
“蕎蕎,你在處理事情上越來越有大將風範了,”陸文郡合上他們一起研究過的案子,笑眯眯的眼睛看著夏蕎,“有喬市長做事的影子了。”
“噗嗤。”夏蕎笑了一聲,抬眸看著陸文郡,她冰涼的心底泛起一絲對陸文郡的感激來,這三年裡她的心思全用在尋找夜落寒身上了,傅晉年留下的整個公司,都是陸文郡在打理,而且,陸文郡還沒有私心,遇到公司內部大問題,從不獨斷,而是總會找她做最後裁定。
可她對陸文郡說的,也只有謝謝兩個字。
“蕎蕎,晚飯你吃過了嗎?”陸文郡抬起腕錶來,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
“你還沒吃?”夏蕎有些詫異,卻很快想起來,她來公司的時候是晚上六點鐘,正是吃晚飯的時候,而陸文郡已經在公司忙了一下午了,她來了後,兩人就開始工作,陸文郡連杯水都沒有喝,他又怎麼會吃飯呢?
“我請你吃宵夜。”夏蕎背起包來,一臉歉疚的邀請陸文郡。
“呵呵,哪能讓女人請我?”陸文郡拿起手包和車鑰匙,“你肯定也沒吃吧,我請你。”
夏蕎邊外走,邊說:“如果連頓飯我都不請你,我這個老闆要你炒魷魚了。”
夏蕎說完,給了陸文郡一個溫婉可掬的笑容向外面走去。
陸文郡站在原地,看著夏蕎的背影,他的內心突然很不舒服,就像一股毒液流入他的腸內。夏蕎的話說的很疏離,她在提醒他,她是他的老闆,連朋友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