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又從廚房裡端來十幾種點心,又端來鮮榨的十幾種果汁,統統放在暉兒的面前,“暉兒想吃什麼?告訴奶奶,奶奶給你做。”
“蘭姨,您別忙了,我們吃過飯過來的,不餓。”夏蕎說。
“你們都不在家,我一天盡坐著了,你們好不容易都回來了,就讓我活動活動筋骨,為你們做些什麼吧。”
夜傾城將暉兒的小手鬆開,她抽了一張溼巾給暉兒擦著手,輕輕推著暉兒的小身板,“去,找你爸爸去,看看你還想吃什麼?別辜負了蘭奶奶的一番心意,你多吃了,她才心裡高興。”
蘭姨聽見夜傾城的話,抬手抹了眼淚,“大小姐,這次回來可別再走了。”
明明蘭姨只是說了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可夏蕎聽著心裡特別不舒服,夜傾城是夜家的掌上明珠,是千金名媛,在熙城,她有家,可她卻彷彿像個流浪者一般。
“哎,我也不想走。”夜傾城雖然嘆息,卻卻語氣輕鬆玩味的說道:“這麼大的別墅,竟然三年沒有人回來住,別人家的孩子因為爭一棟房子能打爛頭,咱家這麼好的別墅竟然是爭先恐後沒人回來住……”
夜落寒投給夜傾城一個不待見,“你就寫那些為了房子打爛頭的故事?”
夜傾城剜了一眼夜落寒。
的確,夜傾城的書,夜落寒一頁都沒看過,那不是他的菜。
可夏蕎卻又看見相親相愛的姐弟。
真好。
暉兒第一次到夜家老宅,夜落寒說後面有山,山上還有各種各樣的小鳥和小動物,暉兒一聽特別感興趣,一雙精靈一樣的眼眸閃著新奇的光芒。
“爸爸帶你到山上看看怎麼樣?”
“嗯。”暉兒用力點頭,小手拉住了夜落寒的大手就迫不及待的要走。
父子兩出了門,夏蕎問夜傾城,“你要不要出去?我推你出去。”
夜傾城看著夏蕎,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說道:“蕎蕎,其實,我當年去美國時就知道暉兒在爸那兒了……”
夜傾城的眼眶紅了,夏蕎跟著也紅了。
那些事過去了,卻又沒有過去。那永遠是夏蕎的一塊傷疤。可偷走她孩子的又不是夜傾城,她沒理由怪她。
只是,夜傾城覺得幫著父親隱瞞,她也就是同夥。當初夏蕎懷疑她時,她的確不是偷她孩子的小偷,可當夏蕎不懷疑她時,她就成了那小偷的同夥。
夜落寒帶著暉兒離開,是給夏蕎和夜傾城單獨在一起說話的時間,他知道,夏蕎有話對夜傾城說。
“姐。”夏蕎看向夜傾城,說出了那吃到三年的道歉,“對不起。”
“……”夜傾城僵住,“什麼?你,對不起我什麼?你沒有對不起我啊。”
她要道歉的,她懷疑夜傾城撞了何曉諾,她懷疑夜傾城偷走暉兒,丟了暉兒,夜傾城難過的時候,她那麼對她,可夜傾城還反過來鼓勵她,幫她尋找寶寶。
“蕎蕎,我們是一家嗎?別記著那些傷心事了。”
“嗯。”夏蕎抹了抹眼角,換了一種心情,她說:“姐,星期日我過生日,我邀請你參加。”
……
夜傾城頓了一下,好像過了很久才問夏蕎,“你爸去嗎?”
……
夏蕎嚥了一口口水,那隻炮仗放在那裡不爆,不代表它不會爆。總會有個人去點燃捻子,讓它爆炸了。
夏蕎點頭,她說:“應該要去。”傅晉年是父親,她過生日,父親怎麼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