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刺眼的白熾燈下,夜落寒傷心的黑眸看著夏蕎,心痛的要命,他說:“你一聽見紀皓辰是被謀殺,連問都不問,也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斷定是兇手是我,夏蕎,我在你心裡一直都是這樣的。”
“不是你會是誰?紀皓辰根本沒有仇人!你就是前幾天看見紀皓辰和飛飛在馬路上,你就斷定紀皓辰糾纏飛飛!”
夜落寒想起那天在街上偶遇,夏蕎斬釘截鐵的說紀皓辰的人品好,今天,她又一口咬定他謀殺紀皓辰,這不是說他人品不行嗎?
夜落寒眸子陰了幾分,看著夏蕎:“他把飛飛的一生都害慘了,難道他不該死嗎?”
夏蕎直起身子,幾乎瞠目結舌,面對夜落寒的承認,和她給夜落寒定的罪,原來痛是兩個樣子。
夜落寒承認,那就是夜落寒做的,而她看著一直在說是夜落寒做的,可心裡還存著那麼一絲希望,她希望那不是夜落寒做的。
那邊傅晉年送走警察,走過來,夜落寒和夏蕎兩人都是散不去的硝煙味道,他拍了拍夜落寒的肩頭,“落寒,你先回去吧。”
“您也確定是我?”夜落寒看著傅晉年。
傅晉年眯了眯眼睛,“落寒,如果我們都靠猜,那麼還要警察做什麼?”
夜落寒被傅晉年說的才沉澱下心情來,剛才他的確有些激動了,他生氣的是夏蕎一聽紀皓辰是被謀殺就說他是兇手,這是對他的不信任,她說這世界上紀皓辰沒有仇人,只有他一個!
手術室的燈亮了,夏蕎和傅晉年快步過去,那腳步裡帶著關切和焦急。
“大夫,怎麼樣?”
父女兩異口同聲,聲線也是異口同聲的焦急和關心。
夜落寒站在他們父女的身後,心情十分的悲涼。
“傅先生放心吧,紀先生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這次腿又骨折了……”大夫頓了一下,“紀先生年紀輕輕的,這腿,恐怕要成老殘腿了。”
大夫前面說的紀皓辰沒有生命危險了,傅晉年和夏蕎父女倆鬆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有緩過勁兒來,大夫一句話說的他們父女倆心情再一次沉重起來。
“不過手術很成功,觀察一小時就可以送回病房了。”大夫說完,就走了。
傅晉年大手在夏蕎的肩頭捏了一下,“蕎蕎,沒事了,你回去吧,爸爸留下來陪他度過今晚。”
夏蕎抬眸看著傅晉年,曾經也是這樣一個夜晚,紀皓辰躺在手術室裡,她陪著紀皓辰,夜落寒陪著她。
可此刻,換成了父親和她一起陪著紀皓辰。
“您回去吧,我留下來。”夏蕎怎麼能讓父親留在醫院一整晚?
“爸爸年紀大了,覺本來少,”傅晉年執意要讓夏蕎回去:“家裡還有三個孩子,明天一早上,暉兒和雙胞胎看不見你會哭的。”
夏蕎垂眸想了想,點頭,對傅晉年說道:“我等他醒了就走。”
傅晉年眉梢蹙了一下。
夜落寒則心口疼了一下。
夏蕎說:我等他醒了就走。
那個他字含著親密!
傅晉年沉眸看著夏蕎,又回頭看著身後不遠的夜落寒,對夏蕎說:“別等了,皓辰醒了,爸爸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