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降落下來的時候,已經有擔架在下面候著了。
疼痛在夏蕎身體裡蔓延,夏蕎幾乎疼的要失去意識了。
下了直升機,紀皓辰雙手緊緊抓住夏蕎的手,還是那句,“蕎蕎,要堅強。”
這一路,夏蕎疼的幾乎昏迷,紀皓辰除了這句話,幾乎束手無策。
他甚至在飛機上想:是不是真不該這個時候救夏蕎出來?或者不是用這種方法救夏蕎出來,當他和傅晉年商量要這個辦法救夏蕎出來時,他甚至有些怪夜落寒讓夏蕎在凌楚均那受那麼長時間的苦,現在看來,夜落寒只是想找一個更安全的方法救夏蕎出來。
他有些自責自己和傅晉年這個辦法沒有考慮周全。
如果夏蕎和孩子出些什麼事,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蕎蕎,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這是紀皓辰第一次面對即將生孩子的女人,他毫無經驗,更有些手足無措。
“……嗯……”夏蕎的手在紀皓辰的手裡顫抖,就簡單一個嗯字,她的嘴唇都顫抖的厲害。
紀皓辰騰出一隻手來,去褲兜裡掏出手機,他說:“蕎蕎,我幫你通知夜落寒……”
夏蕎聽見夜落寒三個字,猛然一陣劇痛傳來,她用力握了一下紀皓辰的手。
紀皓辰看過去,看見臉色慘白的夏蕎雙眸瞪大看他。
“怎麼了?你不想通知他?”紀皓辰問出了心中的猜測來。
夏蕎閉上眼,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痛。
刺骨的疼痛就像最大馬達的電鑽一樣鑽進她的骨子裡,她就要散架了一般。
紀皓辰還想說什麼的,夏蕎已經被推進手術室裡,大夫攔住了他的腳步,“紀先生,您不能進去。”
停下腳步,紀皓辰想要鬆開夏蕎的手,可夏蕎緊緊攥著他的手不放。紀皓辰看見她嘴唇抖索,話也說不出來,便先問她,“不要通知夜落寒?”
“嗯。”夏蕎點了一下頭。
“紀先生,不能再等了,夜太太她……”
“蕎蕎,我不通知夜落寒。”紀皓辰推開夏蕎緊緊抓著他的手,夏蕎被推進去,那扇門關上時,紀皓辰才看見自己手上被夏蕎指甲刺破的肉。
手術室裡傳出夏蕎的哭喊,紀皓辰聽的後背一陣一陣冒冷汗,看著心愛的女人備受疼痛,原來也自己也很疼,也很受煎熬。
突然手術室的門開啟,紀皓辰瞠大眼眸看著醫生,剛要問怎麼了,醫生遞過來一份報告,“夜太太得做剖腹產手術。”
“這……字我不能籤啊。”紀皓辰往裡面看了一眼,嗓子乾的直咽口水,他掏出手機對醫生說:“我給夜先生打電話。”
“皓辰……皓辰……”裡面傳來夏蕎的聲音,“不要給他打電話……”
紀皓辰和醫生面面相覷。
“蕎蕎,那我給你爸打電話,”紀皓辰突然想起傅晉年的手機已經打不通了,他對著手術室裡大聲說:“蕎蕎,你爸手機打不通……”
這時從手術室裡走出一個醫生來,對門口的醫生說:“夜太太說她要自己簽字。”
兩個醫生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紀皓辰,門口那個醫生邊往裡走,邊說:“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