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均看著窗外,像是對夏蕎說的,也像在對自己說:“我說讓他親手殺了你媽來換你,他就信了,可是他忘了,我早已經不是當年他認識的那個女孩兒了,這些年,他離我太遠了,遠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已經變了,不守誠信,是我練就的一個本領。所以你們……”
凌楚均回頭,看著夏蕎,“你們都得死!”
“你撒謊!”夏蕎瞪起眼睛和凌楚均對視,她說:“我看見你眼底的傷痛了,你明明在乎我爸!”
夏蕎意識到自己竟然說了我爸兩個字,她已經在內心承認了那個男人是她的父親嗎?
夏蕎心底苦笑一聲,不承認,他就不是父親了嗎?何況,那個父親正在外面為救而焦急。只是,她希望父親,不要因為救她而犯更大的錯誤。尤其對那個她只在電視上見了一面的母親。
因為時間太長,或許是因為從沒想到那個女人會是她的生母,夏蕎在電視上見了一面她後就把她忘了,如今想記起她的模樣來,竟然模糊到無從想起。
——
夜落寒接到傅晉年的電話時他在婚紗店和傅雪選訂婚的禮服,這是凌楚均給的命令,也是協議內的一條,並且是不可違規的一條。
夜落寒的時間被凌楚均排的滿滿的,曾經不屑一顧的女人,如今擺佈著他的人生!
“傅雪,我去接個電話。”夜落寒走到外面接起電話來,他叫傅晉年為,“傅先生。”
傅晉年在電話那頭嘴角扯出一抹苦澀,他說:“落寒,你已經丟了我的一個女兒了,千萬不要再糊塗,傷害我另一個女兒了。”
夜落寒想說他急,他找不到夏蕎急,急的快瘋了,夏蕎雖然不在他身邊,可他天天的數著日子,夏蕎今日懷孕已經七個月零二十八天了!
他時時刻刻想著夏蕎懷著孩子的變化,沒一個想象都如同一把利劍刺著他的心臟。
“你給我點兒時間,我會救出蕎蕎的,”傅晉年說:“把你那些人都撤走,你監控到的都是假象,你太小看凌楚均了。”
“要多長時間?我等不了,蕎蕎懷著孩子,我現在連她安全不安全都不知道。”
“她,安全的,”傅晉年欲言又止,掛了電話,如今夜落寒被凌楚均監視著,他不能說太多。
夜落寒回來的時候傅雪穿著婚紗站在他面前,他恍惚了一下,看見了夏蕎!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傅雪的手,激動的說:“蕎蕎!”
傅雪眼底的笑容一下子凝結成冰,她愣愣的看著夜落寒。
夜落寒看見那毫無光芒的眼底,清醒過來,眼前的夏蕎變成了傅雪。
“對不起。”夜落寒說著頹敗的垂下眸,可他的內心卻還想著夏蕎穿著婚紗的模樣!簡直太美了,他以前就對夏蕎說過,如果看見夏蕎穿著婚紗,他會不會挪不動腳步?
可是,他並沒有看見夏蕎穿婚紗的樣子,他答應給夏蕎的婚禮也沒有做到,而此刻,他卻為另一個女人穿上了婚紗。
“我知道你太太失蹤了……”
夜落寒抬眸,傅雪看著他,說:“你懷疑我媽媽把你太太劫走了,所以,你娶我是和她又合約的,你要救你太太。”
傅雪說的都是肯定句,沒有一句疑問。而不告訴傅雪這些,他和凌楚均已經籤進了合約裡。
“你在我們家附近都裝了監控,”傅雪又說。
夜落寒直了一下身子。
“可你以為我媽不知道嗎?”傅雪苦笑了一聲,“也許你知道,也許你心裡正盤算一場我們都猜不到的陰謀,畢竟,你可是夜落寒啊。”
夜落寒抿著唇,只是默默的看著傅雪,這個女孩,他早就料到她都知道,可沒想到她比想象的還要聰明一些。
<國上天入地的找人,你說你和你太太因為孩子丟了而離婚了,可我知道,這不是理由。”
“傅雪……”
傅雪搖搖頭,打斷夜落寒的話,她說:“昨夜我們家西邊的那棟樓裡有燈亮了。”
夜落寒睜大了眼睛。
“就是你白天離開時問我那棟樓,”傅雪又說:“以前一直沒人住,昨夜突然有燈亮了,我想,可能是我媽把你太太接到那棟樓裡了。”
傅雪的聲音一直平平的,音調不高不揚,“你想見她,我帶你去,或者……”
傅雪頓了一下又說:“你怕我媽傷你太太,我可以幫你偷偷把她放出來。”
“傅雪……”夜落寒搖搖頭,如果傅雪能將夏蕎放出來,那凌楚均就不會將夏蕎接回別墅了。
“傅雪,你的好意我領了,謝謝你,”夜落寒如實說道:“你能答應我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繼續陪我演這場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