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蕎很生氣,也很激動,幾個月都不曾逼著夜落寒說起丟兒子的事情,如今又說了起來,“你不是被外人冠著冷酷無情,隻手遮天,翻手如雲覆手如雨的嗎?你不是殺伐果敢,無人敢惹的嗎?怎麼還敢有人來偷你的兒子!?”
“夏蕎!我也是個人!丟了孩子,我也心疼。”夜落寒轉身往外走,“是你自己承認你折磨我的。”
夜落寒說完就走出了家門。
夏蕎眼眶很澀,澀的有些疼,眼淚不斷流,身子也就像被抽離了靈魂和筋骨一般軟軟的跌坐在床上。
這是他們剛才溫存過的大床。
“是你自己承認你折磨我的。”
夜落寒的話就像一把刀一樣剜著夏蕎的心。她突然覺得夜落寒說的對,他也是個人,丟了孩子,他也心痛,可是她一直在逼他找孩子,一直在折磨他,夜落寒終於忍不了了。
拿出手機,給夜落寒打電話,卻是被機械的機械語音告知電話關機。
夏蕎等了一天夜落寒,夜落寒沒有回來。
她站起來看了一眼窗外,她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初春的夜,寒意頗濃,夏蕎掄了掄外套一邊瞭望著小區四處,一邊往車庫前走。
車庫裡竟然沒有夜落寒的車,他駕車出去了,她又沒帶車鑰匙,她也沒有上車找鑰匙,急匆匆走出大門攔了一輛計程車就上去了。
司機問她去哪兒,她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去哪兒找夜落寒。
她想起浦海洋,便給浦海洋打了一個電話。
計程車停在路邊時,浦海洋的車剛好趕到,浦海洋下車來,看著哭的眼睛紅腫的夏蕎,緩緩的叫了一聲,“嫂子。”
夏蕎看見浦海洋平日裡自帶著那七分笑容的臉完全沒有笑容,反而看著她,一副同情可憐的表情,她就明白浦海洋一定是知道了她和夜落寒之間的事。
“海洋,他一天沒有回家了,你告訴我他在哪兒?”夏蕎想忍住眼淚的,可還是沒忍住,懦弱,擔心的眼淚從眼眶裡忍不住掉下來。
“嫂子,你別急,我哥他不會有事的,我先送你回去。”
“海洋,求你帶我去找他,我要給他道歉。”夏蕎說,是她不懂得珍惜夜落寒,是她給他壓力了,讓他覺得累了。
“……”浦海洋是被夏蕎的話給愣住的,他差點兒就點頭要帶夏蕎去找夜落寒了,可想起夜落寒剛才說的話來,他還是堅定的說:“我不知道他在哪兒?我先送您回去,然後,我去找我哥,找到他我讓他回家。”
“我惹她生氣了,他不會回來了。”夏蕎的眼淚就像河水一樣流的兇猛。
“他怎麼會生您的氣,他就是最近太累了。”
“……”夏蕎擦了眼淚,可眼淚擦不斷,她就那麼用淚眼望著浦海洋,“是不是最近公司有什麼事啊?他是不是在公司?”
夏蕎說著轉身上浦海洋的車,急急的對浦海洋說:“海洋,他在不在公司?你送我去公司。”
今天一天她都沒敢去公司,他說了,公司不止是他的,還有夜傾城和夜鈴飛的,還有十幾位股東,她怕自己去的太勤,而且,自己這副霜打了的樣子,真不適合出現在夜落寒工作的地方。她必須要顧及到夜落寒的形象。
“海洋,你不帶我去找他也可以,你讓我和他說句話可以嗎?我打不通他的手機。”
浦海洋沉著眉,嚥著口水,“對不起嫂子,如果您打不通,我也打不通。我還是送您回去吧。”
浦海洋拉開車門,“我保證,找到他後,馬上給您打電話,馬上讓他給您打電話,馬上讓他回家見您。”
夏蕎沒有再為難浦海洋,便讓浦海洋送她回家了。
——
浦海洋離開錦繡小區後直接去了皇家花園79號別墅,這裡就是夜落寒送給夏蕎的生日禮物,一個溫馨浪漫的新家。
“哥,嫂子很擔心你,她哭著求我幫她找你。”浦海洋看著臨窗而立的男人說:“她求我……”
夜落寒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蒼涼的夜色,聽著浦海洋的話,他想起上次他生夏蕎的氣,夏蕎去部隊找他,那麼卑微,那麼懦弱,唯獨沒有委屈。可是,她明明應該很委屈才對的。
“你把離婚協議給她了嗎?”
浦海洋嚥了一口口水,低聲說了一個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