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寒走過來,他手裡拿著一個精美的盒子,裡面裝著的是他這次去法國出差給夏蕎帶的禮物,這是他第一次送夏蕎禮物。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便聽見裡面夏薇的哭聲,“蕎蕎,救救皓辰,姐求你了……”
夜落寒掛了電話,“蕎蕎……”
夏蕎一把推開夜落寒就往門口跑去。
“夏蕎!”夜落寒轉身,聲線憤怒,“你敢出這個門!就別再回來!”
夏蕎站下來,回頭看著夜落寒,她顫抖的嘴唇終於艱難張口,可卻說不出話來。
“夏蕎,紀皓辰強—暴了飛兒,他就該死!”
“……”紀家破產,夏蕎以為就會完事了,可她才明白,夜家根本不稀罕紀家的錢,他們要的是紀皓辰的命。
“我不會讓他死的!”夏蕎堅定的說著轉身就走。
“夏蕎!你敢出去……”
“我敢!”夏蕎回頭,打斷夜落寒的話,突然間,她彷彿變成了一頭暴怒的小獅子,聲音堅定的朝夜落寒喊道:“我就是要去看他,你想讓他死,我偏要救他,我不會讓他死的!”
夏蕎喊完,朝他們的家看了一眼,這個她生活了幾個月的家,這個她以為會是她一輩子避風港的家,她的眼裡都是不捨和難過,但她說:“你不讓我回來,這家,我便不會再回來了,我的東西,你都扔了吧!”
“夏蕎!你什麼意思!?”夜落寒眼裡充滿從未有過的恐懼。
夏蕎收住腳步,眨掉眼中的淚,看著夜落寒,認真的說:“意思是,舊的東西,我不要了。”
“舊的東西?”夜落寒走到夏蕎麵前,“我嗎?我是你的舊了的東西?!是嗎夏蕎?!”
夏蕎苦澀的笑了一下,紀家幾百億的資產,和紀爺爺的身體,和紀皓辰是否安全,可她在看見夜落寒瘦了的時候,都忘掉了,如果不是夏薇打電話來,她還在騙自己紀皓辰和紀爺爺都很好呢!
“你想說是,那就是吧。”夏蕎說完轉身拉開門,就在她邁出去的時候,她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夜落寒,夜落寒看見她停下腳步回頭心中一喜,可夏蕎卻抬起左手來,她看了一眼無名指上的戒指,顫抖的將那枚婚戒摘下來。
那一刻,夏蕎心碎了,碎成一灘血,她很疼。
夏蕎將戒指放在門口的鞋櫃上,“這是你用命換來的,我不配。”
奔跑出錦繡小區,夏蕎坐上一輛計程車,她看著自己左手的無名指,這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場毫無徵兆的天災。
而且是滅頂之災,她想:她再也活不了了!再也無法回到那個她真愛如命的家了,再也得不到那個她真愛如命的男人的愛了!
夜落寒將手裡給夏蕎精心挑選的禮物狠狠的摔在地上,盒子破了,掉出來的是一套真絲情趣睡衣來。
這幾天他很想她,他本來想著回來就和夏蕎和好,讓夏蕎穿給他看,二來,夏蕎的睡衣都是保守的。
看著夏蕎放在鞋櫃上的戒指,夜落寒抬手按在頭上,他的頭很疼,這幾天他都沒有好好睡一個安穩覺,他想夏蕎肯定也沒有好好睡,本來想這今晚回來和夏蕎和好,好好和她補一覺,可結果卻是更決裂了。
決裂?想到這個詞,夜落寒心口一疼,他拿起車鑰匙,快步走了出去。
路上,夜落寒戴上藍芽給浦海洋撥去電話,“海洋,查紀皓辰住在哪個醫院?聯絡最好的外科醫生。”
十分鐘,浦海洋的電話打進來,“哥,紀皓辰住在博愛醫院,全市最好的外科醫生都正在聯絡,儘量在最快的時間趕到。”
夜落寒在前面的路口打了轉向,浦海洋的聲音繼續傳進來,“老爺子這次真是想要紀皓辰的命呢,聽說……”
“行了,別廢話了。”夜落寒掛了電話,眉間蹙著好大一個結,他去國外開會,的確是為了收購紀家一些財產的事情,可他並沒打算要紀皓辰死,想打死紀皓辰的,是他父親夜百川,然而,現在夏蕎以為是他,正在恨著他呢。
醫院。
夏蕎見到渾身是血的紀皓辰,竟然流不下眼淚來。
“蕎蕎?”紀皓辰微微側過臉,腫脹的雙眼難看的嚇人,“真的是你蕎蕎。”
“是我。”夏蕎看著紀皓辰,“聽說你不做手術,你也是覺得自己是個該死的人嗎?那麼,請你死之前擦乾淨你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