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紀皓辰被送進急救室,夜落寒趕到的時候,看見夏蕎抱緊自己的雙臂焦急的外面等著。
大夫出來一臉怒意的對夏蕎說:“怎麼弄的?上次就被打的腦震盪,今天比上次還嚴重!”
夏蕎身體僵住,滿眼都是驚恐,想起她和夜落寒領證那天,紀皓辰被夜落寒一拳打的倒在夏家門口,紀皓辰滿臉是血。
“牙床都被打裂開了,怎麼下手這麼狠,腹腔也……”大夫突然停住了話語。夏蕎順著大夫的眼神回頭,便看見凶神惡煞的夜落寒。
是的,他就是凶神惡煞的魔鬼。
大夫麻溜滾了進去。
夜落寒朝夏蕎走過來,朝她伸出手去,柔聲叫她,“蕎蕎……”
夏蕎連忙後退一步,“你別過來!”
夜落寒立刻站立著不敢前進,臉上掠過的不再是剛才那副惡魔的表情,而是一臉的聽話和疼惜,這種聽話的表情,和他的那張刀刻般凌厲的臉龐很有一副違和感。
高高在上,翻手如雲的他,似乎只配那種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冷表情。
夏蕎看著他,淚眼模糊,他的臉在她的眼中成為雙影,她似乎想要說什麼,卻總是開不了口。
夜落寒看見她的嘴唇一直在動,他將聲音放的很低放柔,首先用道歉來安慰她受到的驚嚇,“蕎蕎,對不起,你過來,我不會傷害你。”
兩行眼淚從夏蕎的眼眶中蜿蜒而下,是的,她聽見了,也聽懂了他的話,可她搖著頭說:“你已經傷害到我了。”
“……”夜落寒劍眉蹙起,“我沒想到,你這麼不信任我。”
是的,她不信任他,因為她總是看到她和他之間的距離。
夏蕎將手蒙在臉上,按著眼淚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她真希望自己就像此刻一般,什麼都看不見,她的生活還是在夜落寒的溫暖溫柔中,她還是放肆的享受著夜落寒的寵愛。
夜落寒抬眸看了一眼急救室的門,又看著夏蕎,濃眉蹙起,指著急救室的門問夏蕎,“你信了他的鬼話嗎?外套只是借給一個朋友,今天我只是回媽那吃了個飯而已,我沒想到,你這麼不信任我。”
夏蕎鬆開手,眼前是黑暗後的一片恍惚,可她還是能清楚的看到夜落寒的臉。
她說:“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在乎的是什麼?”夏蕎的眼淚滾落下兩行來,“我不是在乎你把外套給誰穿了,我在乎的是我問你,你為什麼不說?今晚你回家吃飯,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回家吃飯?”
夜落寒被夏蕎的話說的愣住,夏蕎看見他愣住,苦笑了一聲,卻是眼淚成河一般的滾落下來,她轉過身,背對著夜落寒。
看著她嬌小纖細的身體顫抖,夜落寒過去一把抱緊夏蕎,他側臉吻她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聲說:“以後,什麼都和你說,好嗎?”
他低頭了,他認錯了。
夏蕎側眸,看見了自己在這麼短時間就已經愛到骨髓的男人,她的心像一塊石頭一般沉重,壓的她呼吸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