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面對自己一個欣賞的男子,盡管心底贊嘆不已,但人前人後總要說他幾分不是,橫堅雞蛋裡也要挑出幾根骨頭來。但她越是這樣,相反卻越是證明瞭她已經情動,只會愈陷愈深,到最後無法自拔。
“哦?真的是這樣?我看未必,起碼他比起宇智博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是強得多了。”淩雄繼續緊逼。
“爹,你別再說了。”鳴玉臉色一黯,顯然心情又低落下來。“我心已死,再無他求。”她哀哀地說道。顯然宇天極與她一夜之間成為了生死對頭,對她的打擊太大了,讓她一時間無法脫出身來從容面對。
“唉。”淩雄一聲長嘆,再不多說。
屋外的天色,漸漸黯淡下來,秋雨纏綿而至,彷彿是傷心人的眼淚,串串滴落。
一層秋雨一層涼,無處得聞百花香。隨著樹葉的飄零漸落,秋意漸深,冬天將至了。
秋雨接連下了一天一夜,將淩雄與龍兵一行人也阻在了客棧中,動彈不得。兩人心中俱是焦急不已,眼下的情勢已經十分緊迫,多在客棧耽擱一天,便多增加了一分危險。
況且,出來這些時日,訊息有些閉塞,真不知輝陽方面倒底怎麼樣了,陽劫的二十萬援軍到沒到。
龍兵與淩雄兩人商議之後做出了決定,不管明天天氣如何,都必須起身前往裕城,擊殺宇智博,將他的勢力連根拔起,奪回屬於淩雄的一切。
只是,我在算人,人亦算我,他們也在小心防備著宇智博殺個回馬槍,在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襲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夜,幾燈如豆,昏黃黯淡。秋雨沙沙,如泣如訴,惹人相思。這樣的夜裡,本應該三五好友圍爐夜話,把酒臨風,快意長談。
大醉之後抵足而眠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或是,與親密愛人相擁相抱,呢喃而語,盡訴衷腸。總之,這樣令人情愫縈然的夜裡,不應該有血腥與殺戳。
可是,月陰月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有多少事情是按照人們想像的軌跡按步就班的前行呢?都是幻想罷了。鐵一樣的事實終究會擊碎一切。
殺氣,彌漫了整個客棧,一場蓄勢已久的陰謀正在悄悄展開。夜雨,軟化了人的心思,也掩蓋著臨近的一切,包括刀的寒光與淩厲的眼神。
黑夜中,遠處的屋脊上,冷然站著三人,像是三個來自地獄裡的幽靈。冰冷的目光像萬載玄冰,直直地籠罩前方亮燈的地方。那是個獨門獨戶的兩重小院。
夜雨綿綿,如縷如絲,輕輕飄落。落到了三人身周兩尺處時卻發生了異狀,開始扭曲,然後像是沿著有形的物體外壁蜿蜒而下。
殺氣,蒸騰而起,隔斷了雨水原有的下墜路線,三個都是罕見的高手。右邊那人左袖腕空空蕩蕩,迎風浮擺,卻像是少了只左手。
燈終於熄了,周圍的燈火也依次漸漸滅去。黑暗,無盡的黑暗。
秋雨也突然適時而止,像是害怕了,躲回天上去了。
“下去吧,一個不留。”中間那人語聲冷酷陰鷙,比他的目光還冰冷。
周圍的兩個黑衣人向身後輕輕揮手,驀地,大批黑衣從周圍冒出頭來,紛紛向前面的小院潛去。看人數,怕是有五百之眾,呈圓月形將前面的那所宅院漸漸包圍。
“等等”,領頭的那個黑衣人忽然舉手,示意停下。
“怎麼了,主公?”旁邊一人壓低嗓音問道。
“有些不對。”
“嗯?”發出疑問的黑衣人伏下身軀,靜靜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