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即然這樣,你們為什麼不現出身來正式與六派聯合同拒惑世門呢?何苦這樣遮遮掩掩地做幕後工作呢?”
龍兵心細如發,發現了這其中的重大紕漏,不禁皺眉問道,不過,在他心裡,他實在不願將已經不知不覺在他心底種下自己影子的柔柯揣測成某一種懷著別樣企圖的人。
卻不如,這三天來,柔柯早就想好了一切謊言,她也自是胸有成竹,早有準備,對付龍兵這樣才智武功高絕之人,她是絲毫不敢大意的。
“不獻出身來我們自我我們的苦衷。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只能在暗中遣出人才幫助白道對抗惑世門了,又怎麼敢輕易暴露身份呢?”
柔柯侃侃而談,說得比唱得還好響,將骨子與惑世門本是一丘之貉的移魂門粉飾成了為了天下蒼生、黎民百姓死而後己的正義門派。如果她師傅水玉娘在此聽到柔柯張著小嘴在這裡一通瞎掰,怕是肚皮都要笑破了。
“既然要保密,那你為什麼還要將這些絕密的事情告訴我呢?這又是何道理?”龍兵說到這,陡然停了一下,將下半截硬生生地吞回到肚子裡。怕萬一柔柯說的是真的,他的下半截話說出口平白傷了人家的感情。
那下半截話便是“既然不圖什麼,不為所得,就暗中繼續下去好了。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洩露出來呢?”其實他對柔柯的話的確是將信將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我之所以將這些告訴你,只是為了我師姐塞莉亞罷了。還希望你對此保密。永遠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否則,我們便會有滅頂之災。”
柔柯冰雪聰明,見龍兵起了疑心,毫不遲疑地祭出了殺手鐧,這是她最後的法寶,此寶一祭,龍兵便會立即崩潰,俯首稱臣,再無一絲疑慮。
“塞莉亞,塞莉亞。”龍兵忽然情動不能自己,雙目中怔然流出淚來,“快說,她現在怎樣了?她現在還在輝陽嗎?她倒底怎麼了?”
龍兵心有所感,知道在塞莉亞身上一定發生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情動之下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思念,不顧五腑疼痛,抓住柔柯的雙肩搖個不停。連五指的關節都因為用力而現出蒼白色。
“哎呀,你弄疼我了。”柔柯嬌嗔道。
“對不起,我,我有些失態,你能不能告訴我塞莉亞她現在倒底怎樣了?她還在不在輝陽?她,她還好嗎?”
龍兵開始有些明白塞莉亞在他離開輝陽潛入敵後的那天夜裡為什麼沒去送他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塞莉亞出了意外。
柔柯好整以暇地抻了抻身上的衣衫,理了理鬢角的發絲,“你看你,挺大個男人,一說到你的小情人兒就這麼沉不氣,還怒滄軍的領袖呢,我看你連個凡夫俗子都不如。”說罷,“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嬌憨之態令人心動。
只是龍兵卻沒有心思欣賞柔柯的萬種風情,臉上急切的表情充分顯示出了他現在內心深處的焦急。
“什麼時候,你能這麼關心我呢?”柔柯輕輕在心下嘆道,一陣莫名其妙的愁悵湧了上來。
吊足了龍兵的胃口,充分驗證了殺手鐧的殺傷力後,定定神,她才開口道。
“師姐她沒事,只不過早些日子被師傅帶回靈霧山去了,目前正在閉關修煉。以後你完成統一天下的大業、將惑世門賊子驅逐出平原之後自會見到她。”
“什麼?什麼靈霧山?在哪裡?你師傅是誰?為什麼要帶她回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龍兵關情之下忽地站起,並且有些語無倫次,問了個亂七八糟,甚至都不知道想先問些什麼。
“行啦行啦,你傷還沒好,不能這麼激動。你先坐下來,我慢慢跟你說。我可以告訴你,她現在一點事兒都沒有,比你還要好呢。只要你活著,就能見到她。”
柔柯充分見識到了一個男人真正地為女人動情時是什麼樣子,心裡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同時還帶有些即將成為現實的幻想。
“好,你說,你說。”龍兵不得不聽話,順從地坐下來。內腑一陣疼痛,讓他額上迸出粒粒冷汗。眼下這種情況,他的情緒確實不宜過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