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敬師傅是應該的,柔柯不敢要求什麼獎賞。”少女顫顫兢兢地說道,心裡七上八下,怕得連眼都不敢抬。
“是嗎?柔柯可比你的師姐塞莉亞強多了,那丫頭吃裡扒外,有了情郎就不認師傅了。還是我的柔柯好,知道替師傅分憂去幫師傅尋找法鼎。”美婦緩緩逾過龍兵的身子,走近了兩步,離少女越來越近。
少女愈發不敢抬頭,哀哀地說道,“師傅,柔柯知錯了,師傅,法鼎壞了,你別難過,柔柯替你再找一個就是了。”
這個叫柔柯的少女終於不敢扯謊了,她知道以師傅的眼力、智慧與經驗,她這點小把戲根本不值一提,哪過得了她的法眼,索性也就全盤托出了,略消師傅怒氣,爭取師傅的寬大處理。
被柔柯稱做師傅的中年美婦面色一肅,厲聲說道,“柔柯你真好大膽,還要再替我找一個,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柔柯,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幼稚?”
中年美婦語聲越來越厲,最後已是氣極而笑。
不過,在少女柔柯的眼裡,師傅越對她發火,她心下的不安越少了幾分,因為她在師傅身邊呆了二十年,最瞭解師傅的脾氣,如果她被觸怒之後依舊平和如初,笑意盈然,那就是殺機已動的先兆,這是最讓人害怕的。
可是,如果大聲呵斥,不留半點情面,甚至做勢欲擊,那便讓人放心了,起碼沒有性命之憂,只要讓她發洩怒氣之後也就沒事兒了。
美婦越說越怒,氣極而笑後一揮手,“啪”的一聲輕脆利落地打了柔柯一個耳光,手法迅急無比,以柔柯的身手竟然也避不開去。
不過,就算她能避過也不敢避,如果不讓師傅打幾下洩洩怒氣,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美婦揚起手來,還欲再打第二下,卻見柔柯避也不避,只是垂著手悽悽惶惶地如一隻小兔般站在那裡,一雙大大的杏仁眼裡瞬間泛滿了淚光,楚楚可憐的樣子讓美婦忽然間有些心疼,手停在半空中,這第二下說什麼也打不下去了。
“唉,你,你給我記住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再敢壞我大事,定殺不饒。”美婦威聲喝道。
“是,徒兒知錯了,徒兒不敢了……”柔柯知道終於逃過一劫,終於放下一顆心來,臉上笑容綻放,奇異的嫵媚像迎春的花朵隱藏在淺現梨渦的笑容裡,任是誰看了這樣一個微笑的少女都會怦然心動,情難自禁,心底犯罪的慾望會狂湧而起。
美婦看著她,臉上也漸漸湧起了憐愛的笑意,“算了,你也只是一時好奇罷了,用不著再說些什麼了。”
“師傅,他,他死了沒有?他怎麼學會咱們魔道的以神禦物的?莫非,那是聞道錄上所記載的嗎?魔帝真是過份,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留給了風未然,導致咱們魔道的武功再沒有半點秘密可言。”柔柯盯著龍兵,語聲如出谷黃鶯恰恰而啼,清脆利落,聽在耳裡說不出的受用。
“你這個小搗蛋鬼。”中年美婦餘怒未消地橫了柔柯一眼,“嗯,他還沒死,不過如果我們不伸手救治,怕是他離死不遠了。他可不能死,如果死了,我們這一代移魂門弟子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夢想就要化為泡影了。”美婦沉吟了一下說道。
“我真搞不明白,反正都是煉製法鼎,死的活的不都是一樣嗎?為什麼非要活的呢?”柔柯疑惑地問道。
“以後你會知道,現在,你給我護法,我必須將他救過來了。唉,你這個死丫頭,都是你憑空惹出這麼多禍來,害我要損耗內氣去救他。”中年美婦恨聲說道。
柔柯輕輕吐了吐丁香小舌,在師傅後面皺皺鼻子做個鬼臉,持起堆雪劍為她護法。中年美婦則扶起龍兵,雙手緊貼龍兵上,全力輸出內氣。
半個時辰後,美婦頭上一縷白氣蒸騰而起,凝而不散,風吹不動,如一縷白線從她頭倒垂而下,顯然功力高絕,甚至連龍兵也要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