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佟舊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在說,你想不想擊潰眼前這兩股流寇以解你心中之氣。”龍兵索性把話挑明瞭說。
“廢話,我當然想了。可我們以一萬兵力對他們三萬兵力,怎麼打?”佟舊女有些不明所以,繼續問道,但卻有意無意地將“我”偷換成了“我們”,顯然已經在心底接受了龍兵,只不過在形式上還僵持不下罷了。
“想擊潰他們也很好辦,不過,需要你的大力配合。只要你相信我,我們就必定能重獲生天。當然,如果天不遂人願,實在打不過,我們還可退往平城。”龍兵微笑說道。
“你等等?什麼退往平城?平城是餘仲陽的地頭,他更是雁過拔毛的貨色,退往平城不更是把自己往虎口送嗎?”佟舊女十分清楚形勢,不滿地說道。
“平城,早被我們龍兵元帥拿下啦,現在那裡是我們的地頭。”身後的紮哈學著佟舊女的語氣怪聲怪氣地說道。
佟舊女卻沒有生氣,出奇地沒再出言譏諷,“哦,這麼說,真的是你們以二百人擊潰了餘仲陽那股流寇了?看來,那幾個逃兵說得不假?你……”她欲言又止。
不過,這一次是實實在在地相信了紮哈的話,從而也更相信眼前這個人便是那個威震天下的龍兵大元帥了。
確認了龍兵的身份,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其實,心底下,她倒真不願意這個笑容如陽光般燦爛的瀟灑男子成為自己的敵人。
她在襲擊洞軍的運糧部隊途中曾抓獲過幾個餘仲城的殘餘部下,也曾提及平城被破,餘仲陽被龍兵一刀劈做兩半。
只是,她心中卻是將信將疑,打死她也不信,憑二百餘人的小股部隊就能擊潰近萬人的流寇,除非這二百人個個都是天神。
可是,今天從龍兵手下口中親自得到驗證之後,兩下一對比,她已經完全相信了那幾個匪兵所言非虛,平城被破已經是鐵一樣的事實了。
“是的,平城已破,現在屬於我們。只是,我們退到那裡形勢也不容樂觀,糧草將絕,到了平城也只能捱餓,撐不了多少日子的。”龍兵淡淡說到。
“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在這裡擊潰他們?”佟舊女不再橫蠻無理,輕聲問道。這個烈火美人一旦平靜下來,那溫柔之中的別樣美麗真是十足打動人心。
“難道,佟女俠不想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那可是十萬斤糧草,你忍心拱手相讓嗎?”好不容易才有將這些流寇連根拔起的大好機會,龍兵實在不願錯過,生怕佟舊女萌生退意,故用言語相激。
“呵呵,你不用激我,如果能夠擊潰他們為民除害,我也是求之不得,不妨說說你的策略,如果可行的話”,佟舊女說到此處停了一下,星眸中光彩大盛,一咬紅唇毅然說道,“如果可行,我便傾力博他一博又有何妨?”
紮哈等幾個寒鐵的首領均是鼓掌大笑,齊聲稱贊。龍兵微微一笑,“佟女俠豪氣逼人,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好膽色。”
得威震天下的龍兵一聲誇,佟舊女扭捏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心卻是甜了一甜,也不知道這甜從何來。
周圍佟舊女的部下見龍兵元帥誇獎他們的統帥,心中都是自豪無比,登時個個腰桿挺得筆直,面上有光,神采奕奕。
此時紅綾卻是目光遊移不定,來回掃視,不期然與強風眼光對撞,後面展顏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牙齒,說不出的英俊灑脫,紅綾嚇得趕緊轉移目光,望向別外,可是心中又是一陣狂跳。
人這一輩子,每時每刻都行進在未知的旅途中。這場神秘的旅行裡,往往有很多東西會突如其來,讓你在冷不防的遭遇它時顯得措手不及,只能不由自主地成為它的俘虜。比如,一場雷電般迅急的愛情。
夕陽西落,倦鳥歸林,被秋陽曝曬了一天的時間如煙霧一般蒸騰而起,散落在草叢中,散落一片片即將飄落的,已經飄飛的落葉上,嫋嫋而去,如行走了千年時光的溪水,它已經倦怠了,即將退潮隱於黑暗的深處,彷彿不忍淬睹那些即將飛濺的鮮血與滿身傷口的人體。
只要夜幕臨近時,宗文正與冷無春的攻擊就要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