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洞仙軍一直以來都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攻打白道軍隊方面,為了不貽誤戰情而因小失大,便容得這群近似於土匪般的所謂義軍小打小鬧侵襲騷擾佔些便宜,一時間沒有過多精力來收拾他們才容他們活得久些罷了。
一旦克下輝陽,橫掃至天海關後,首先回師拿下的便是他們這幫人。如果憑著這群義軍,即使克下揚城,一見到千軍萬馬向揚城而來,不嚇得屁滾尿流棄城逃路才怪呢。保命要緊,關鍵時刻誰還能顧得什麼大義那許多事情?
以上這兩大難題就夠龍兵撓頭的了,一時之時,他還真沒想好具體的對策,只能聽天由命,根據形勢的發展走一步看一步了。
疾行五日後,部隊遇到了些許困難,雖然飲水隨處可取,但所帶幹糧卻已吃完告磬。幸好正值夏季,野果處處可見,且野獸眾多,肉食亦是無憂。
眾人摘果殺獸進行充饑,倒也貽然自樂。不過連續幾日的疾趕,這幫戰士即使再強悍,僅靠雙腿趕路,體力上都是有些吃不消了。看來,到了平川地區之後,必須要弄些馬匹代步了,否則會吃大虧。
第七日午後,休息之後部隊繼續向前進發。由於已經深入敵人後方,必須萬事小心,紮哈等人不分吩咐,自動緊張警覺起來,各司其職,有先行者開路偵察,有斷後者負責接應防衛,兩翼展開凝神戒備,二十隊人均勻散開,每隊人相隔均不足百丈,以便相互照應。一切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此刻,他們並不是在山脈腹中穿行了,而是靠近了山脈東南邊緣地帶行進,因為怕敵人遊崗流哨發現,是以日益緊張起來。
彩霞與落日齊歸,夜幕終於降臨了。對於寒鐵衛來說,夜間趕路已成為習慣了,是以,人人腳步不停,加速前進,中間不斷用暗號聯絡,以確認沒人掉隊。
正在行進中,忽聽前方一聲唿哨,行進在隊伍最前列的巴根部隊發出警戒暗號。龍兵心中一緊,因為他知道,巴根傳遞的這個暗號是寒鐵衛中級別最高的警戒號,暗示前方有大批人群出現,務必小心。
龍兵打了個手勢,各小隊紛紛圍聚靠攏,神色肅穆,心想怕是無意中遇到敵人的小股遊弋巡查部隊了,一場遭遇戰在所難免。
未已,巴根回撤過來,留下一個小隊繼續偵查。
巴根濃眉緊鎖,顯是有些疑惑。“前方約三裡處有多股濃煙火光升起,好像有人在山中起火備飯,看情形,人數頗多,我估算了一下大概五百餘人。
不過,看來不像是洞仙教的遊騎兵,這麼晚了,他們早就應該結束巡山遊弋回歸駐地。可是,如果不是洞仙軍又會是誰呢?”顯然他十分不解。
“不能是碰上某支義軍了吧?如果真是,那可得來全不費功夫了。”強風壓低嗓子笑道。
“嗯,也不無可能。不過,如果這真是支義軍,我看他們也是夠水的,派不上什麼大用場。哪有在敵人的警戒範圍之內於晚間引火炊飯的?這義軍首領大概是個豬腦袋,目標這麼明顯,隔著幾裡地都能看到,這不是自尋死路嗎?一旦洞仙軍發現目標來個突襲,他們就全都玩完了。”悟真道人大搖其頭,嘆氣說道。
“先都別這麼肯定,咱們看看情況再說吧。”龍兵心下也直犯尋思,率著眾人展開隊形分幾個方向向火光處悄悄靠近。
距離越來越接,眾人心裡也是越來越難怪,怎麼都快接近百丈範圍了,他們連個放哨的人都沒有?如果這真是義軍的話,可真是水到一定程度了。
終於接近至五十丈範圍了,為防止意外發生,目前還是要謹慎行事。強風、巴根等人發出暗號,戰士們以小隊為單位紛紛散開,形成包圍合擊之勢,只要這支隊伍是敵非友且不超過一千人之眾,他們有把握在一瞬間便擊潰這支不像軍隊的隊伍。
龍兵與悟真道人悄悄縱上身旁一株十幾丈高的大樹,撥開枝葉凝神向前望去,心下卻是緩緩放寬下來。悟真道人發出暗號,命令各小隊暫時停止行動,龍兵則躍下樹來,從容向場中的空地走去。
原來,這哪裡是什麼軍隊,場中火光明滅,映著一群人們菜色的臉龐。這群人衣衫襤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分明是群平原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