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不過,怎麼聽你的語氣倒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白道中人了呢?”“師傅”再次笑道。
“師傅,您……”“徒弟”驚駭莫名,迅速抬起頭來望向“師傅”。
“呵呵,你在白道中呆了這些年,看來真是不沒白呆呀,竟然學會了那些假仁假義的白道人說話的語氣方式,你是不是真把自己當成扶搖派的掌門了?”“師傅”語氣忽然轉冷,神色厲然地說道,再不複當初尚算柔和的神色。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徒弟”知道將有變化發生,提功聚氣,凝神提防。
“是嗎?你真的不明白?唉,其實,世間有許多事情我們都不明白,比如,你現在要準備跟我動手,我就有些不明白,難道我養你這十五年,傳道授藝,親如生母,都如流水般逝去,這些,竟然都抵不上一個你愛的人?”“師傅”放緩了語氣,眼神裡竟然掠過一陣悲傷。
“師傅,我……”“徒弟”心神一顫,也動了感情,短暫地喪失了警覺。
危機頓起,“師傅”嬌笑一聲,一指點出,笑聲落,人已倒。
“你……”憤恨交加,“徒弟”只說出一個“你”字,便頹然倒地,下一刻,已經昏了過去。
“師傅”悚然心驚,暗道,“在毫無防備下中了我一蓄力一指她竟然還能說出話來,這道氣傳心術好生厲害,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便將她的修為提升到如此境界,真是令人難以想像。”
眼中煞氣大盛,再次望向地上自己的徒弟,右掌豎起,臉色陰沉,語冷如冷。
“你敢叛我?我不殺你如何解我心頭之恨?”可是,右掌舉在半空將擊未擊,伸縮不定,顯然心頭也是猶豫不決,起伏頗大。
畢竟,生的不如養的親,面對自己這個最出色的徒弟,縱然她再是殘忍也有些狠不下心來。
右掌舉起,放下,放下,舉起,最後,跺跺腳,“罷了,就留你一條賤命,或許日後還會有用處。”
說罷,俯下身去,將人輕若無物地提起,扛在肩頭,縱躍如飛,如一道淡煙冉冉消失在繁星下的黑暗裡,身法行雲流水、曼妙多姿,竟是一派宗師的風範。
夜幕再次來臨,萬裡無雲,朗月當空。月光如水,灑落在大地的各個角落,讓這個世界顯得那樣溫馨和諧。
披著月光,輝陽城內,寒鐵衛秘密集結,整裝待發,每個人心裡都是異常緊張、激動而又興奮,因為他們即將隨龍兵一起去完成事關天下的艱巨任務,即龍兵口中所稱的第三件大事。
此一去,有可能是一月、兩月,更有可能是十年八年,他們將在龍兵的率領,在敵人的後方展開絕密的軍事行動,同時,聯絡義軍,逼退目前棲鳳城的洞仙大軍。
只要棲鳳守軍一退,戰爭的形勢將會直下逆轉,怒滄軍將由被動的防守轉為主動的進攻,重返桃源也是指日可待了。只是,他們肩上的重任也是沉重的可想而知了。
龍兵從眾人臉上一一望過去,心裡也是激動莫名。這二百寒鐵衛從現在開始,將隨著他輾轉千裡,出生入死,每個人都是他血脈相連的手足兄弟。
可,此一去,待再回時,這二百人還能剩下多少呢?將有多少兄弟的鮮血拋灑在這片他們曾經戰鬥過的土地上?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一痛,不敢再想下去。此一去,如離弦之箭,勢不能回頭,不成功,便成仁。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希望蒼天有眼,讓他們成功之後全身而退。
可這不過是種奢想,想要取得勝利就必須要付出代價,這是不爭的事實。只期望,能讓這群兄弟的傷亡減至最少吧!
龍兵心下暗暗嘆息,眼光再一次從這一張張年輕而朝氣蓬勃的臉上掃過去,從他們堅定的眼神看到了信心與勇氣,看到了崇拜與期待,他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他們心中的神,自己絕對不能讓他們有半點失望。
“我的兄弟們”,龍兵緩緩開口,“從現在開始,我們將遠離主力部隊,孤軍深入敵人的後方,再沒有大軍的支援,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我們,甚至,糧水的解決都成了問題。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的努力,你們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