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依舊沉默,像一位入道的聖者,絲毫不為外物所動,縱然,將要滾燙的鮮血噴濺在它的身上逐漸化為冰冷的養份。
縱然,無數的身軀將在要這裡倒下,腐爛成塵,物化為其它生命的肥料,它依然無動於衷。也許,它在想,為什麼非要用某種特定的方式去表達心中的情緒呢?
一切終將過去,還有什麼值得嘆息?還有什麼值得期待?生命是一個過程,或者短暫,或者長久,終將消逝而去的,不變的,只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
人的心,山的心,萬物的心,都是這樣的,軀體終將成塵,惟為靈潤的心不滅。
龍兵手牽閃電,站在連雲山脈之下,望著眼前起伏不斷的山脈,心下感慨萬千。
身後,是五萬將士,他們,即將隨他進入這未知的叢林之中,橫越過數百座高峰,為了堅守的理想與信念去截殺另一支由有血有肉的人們組成的軍隊。
這一刻,誰生誰死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勝利的呼喊將會在誰的喉間響起。
“龍兵元帥,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何時出發?”劉思成雙眼射出興奮的光芒,望向山脈深處,那裡,隱藏著他們又一次的勝利,只需要輕輕伸出手去挖掘就夠了,他亦為自己能跟隨龍兵親身參加這次戰役而感到無比欣慰。
一想起鄭裕民怏怏不樂的表情他就在心裡偷笑個不停,因為鄭裕民被龍兵留在了天海關內主持大局,不能前來參加這場戰鬥,心下實是鬱悶之極。
“好。只要紮哈他們的訊息一旦傳來,我們就入山迎擊敵人。”龍兵點頭說道。
當晚,五萬將士就地宿營。次日,紮哈滿臉興奮的趕了回來,將從鳥兒那裡得來的訊息詳細稟報給龍兵。
果然不出龍兵所料,真有無數戰艦從那片水域趕來,再有兩日即將在山那邊正對鎮通城的方位全面登陸,集結完畢時將穿山而過發動襲擊。
只是,鳥兒們無法傳達另外兩個重要資訊,一是,此次十萬大軍是由永聖壇壇主金永聖、金雨壇壇主駱金雨、可言壇壇主尚可言率領的,三壇壇主齊出,可見洞仙教對此次行動極為重視,志在必得。
另外,途中因為風浪過大,打翻了不少戰艦,損失了近一萬戰士。不過,只要能夠成功到達怒滄軍的後方,完成迂迴包抄的任務,這個損失還是值得的。
聽到紮哈傳來的訊息,龍兵展眉一笑,“好,我們即刻進山,進入指定的伏擊地點,咱們讓這十萬洞仙軍嘗嘗天海關戰士的厲害。”
將士們轟然一聲響應,帶足幹糧、清水及箭矢長繩,棄戰馬,輜重於鎮安城內,兵分五路穿越大山,向指點地點進發。每隊都有幾名鷹族戰士居中策應,以役獸術和喚禽術透過飛禽走獸進行聯絡,隨時確定方位,以防止在山中迷失方位。
山路彎彎,叢林莽莽,一進入這大山之中,彷彿天就暗了下來,如果沒有個地道的向導,恐怕再多的人也會迷失在這大山之中,最後成為猛獸的口中之食。並且毒蚊毒蟲數不勝數,防不勝防,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撲出來咬你致命的一口。
由此也可以看出,洞仙軍這個計劃實在是兵行險招,如果不是戰局到了今天這個程度,他們絕不會實施這個冒險的計劃。
四天後,各支部隊分別到達了指定的伏擊地點,在預先選好的五座山峰上分別安營紮寨,靜待敵軍入伏。
龍兵細細察了地形地勢,不禁贊了一聲好。叫過紮哈與巴根,問道,“是誰選的伏擊地點?”
紮哈一指巴根說道,“我負責把這家夥領進來,至於選擇地點的選擇卻是他的事兒了。”
“哦,是巴根選的地點,你為什麼選擇這裡呢?”龍兵轉頭向巴根問道。
“嗯,是這樣的,第一,這裡有水源。據向導說,附近只有這條藏龍河從這裡經過,除此之外,再無水源。洞仙軍在那片水域上行進十餘日,並且因為那片水域的水還是不能喝的鹹水,想必自帶的食水已經不足,所以,他們當務之急是必須要補充食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