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兵與賽罕心中也是大喜,繼續全力逼發真力,鼓風催火。可是,就在此時,那分成四組的二百名大漢中,每一組中都有幾人體力不支驀地昏倒了下去。
原來,日夜被熱浪烤灸本已經頭昏腦脹,再加上今天兩大高手全力將爐火催旺,靠塔爐近的這些人苦苦支撐之下實在受不了火勢逼仄,竟然全都昏了過去。
不過,也錯非是這些最強悍的高山戰士,如果換成普通人,恐怕早就被烤昏過無數次了。
雖然不斷有戰士上來替換,但亦不住有人昏倒下去,因為塔爐所散發的熱量簡直恐怖得難以想像。此消彼長,到了最後,只剩下了不到一百大漢在拉匣鼓風,任是龍兵與賽罕再怎麼厲害也挽回不了失敗的結局了。
眼看著爐火一點點由白色恢複成金紅,金光大盛而白光式微,幾乎就要看不見了,紮哈一聲長嘆,心情灰敗至極,正欲揮手向眾人宣佈放棄。猛然間,奇景突現。
只見塔爐內的火爐無風自動,接連閃了三下,緊接著,龍兵的身體亮了起來,呈現了一派金紅。
下一刻,背負在他背上的冰火神刀竟然如活物般自動升空三丈,發出光華萬道,然後,空中自動轉向,刀尖直指塔爐,“轟”,發出一聲巨響,一道龐大無匹的金色光流向塔爐直沖出去。
場中眾人,連同龍兵在內都已經看得傻了,早已經停下手來,這時方才驚撥出口。
金色光流直接沖進塔爐與爐內烈火融為一處,隨著光流的不斷注入,雖然再沒有人們的催風鼓火,可是爐火溫度卻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瘋狂攀升起來,甚至再沒有經過剛才那不穩定的臨界狀態,直接由金紅過渡到白光,遠遠望去,猶如一條巨大的火龍眼中射出白色的厲芒。
此時,紮哈如夢方醒,急速走到龍兵忙不疊地道,“快,快,快,將你的手割破,把血灑進爐內。要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龍兵一驚之下沒有絲毫猶豫,左手並指如刀在右手掌心一劃,隨即內氣凝運右手揮出,只見一道血線在空中一閃即沒,投入爐火之中,瞬間不可見了。
“快退,快……”紮哈一聲虎吼,領著眾人一起急急退後,直退出五十丈開外。
遠遠地,只見冰火神刀向爐內注入最後一股光流之後,忽然整個刀身一暗,相反,爐內火勢卻是一盛再盛,驀地,白光沖天而起,直化做一道白色的光柱向上沖起,刺向夜空中最遙遠的黑暗。
隨著光柱的升起,冰火神刀竟然向光柱飛去,圍繞光柱轉了起來,盤旋上升,越轉越快,越升越高,到了最後,旋成了一團金光,混合著白光破空而去,竟是飛向了九霄雲外,再不知其所蹤。
隨著金光的漸漸逝去,白光也是一斂,緊接著,光華再盛,“轟……”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塔爐終於承受不了高溫,炸裂成千百塊,無數流火飛焰噴濺出來,眾人驚呼中再次飛退五十丈,遙遙地,已經是一百丈以外的距離了。
光華收去,餘火消散,熱浪消逝在夜的寒冷裡,過去了良久,人們才從極度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眼望著百丈外的一片狼藉發呆,逐漸回憶起剛才的每一點滴,越想越是心驚。
紮哈怔怔地看著百丈外的一片廢墟,心中有些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那把寒鐵刀至今不見身影,而且還累及了龍兵的冰火神刀無故飛走,他的罪過可大了去了,這可真是始料未及。一念及此,紮哈未免有些莫名痛恨自己。
一隻手,撫上了肩頭,轉臉望去,是龍兵溫暖的笑容。只見龍兵輕輕笑了一下,然後收回手去,遙望天空,“它是神物,本不屬於凡塵,既然已經完成了使命,從哪裡來,就它回哪裡去吧,又何必患得患失呢?只要我們見證過它的存在就好。”
“呵呵,龍兵好心態。的確如此,存在過就是存在過,它不因為誰而存在,也不因為誰而消失,它無生無滅,既非過去,亦非將來,亙古永存,始終如一,它便如道一般,是個永恆的一。所以,沒有必要把它的得與失放在心頭。畢竟,說穿了,世間有誰能真正的佔有什麼呢?”說吧,神色怔然,久久望向冰火神刀逝去的方向,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