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沒你們的事了,你們走吧。”三人重又挪動腳步,步履蹣跚地向外走去,周圍,竟然沒有一個狼族戰士跟從他們遠去,看來,他們也實在是不得人心之至。
遠處,豹族戰士巴根的語聲朗朗傳來,“薩仁,別忘了,咱們還有一場未競之戰。今日這種情形之下我如與你一戰勝之不武。只待他日相遇,再次打過。好走,不送了。”說罷,哈哈大笑,笑聲裡有說不出的痛快。
薩仁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沒有答話,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去,可是眼睛裡的怨毒有增無減,有朝一日,再與巴根相遇之時,他誓與巴根分出生死。
不知是誰,首先發出一聲歡呼,緊接著,“嗚啦”聲山呼海湧,人們都在慶祝勝利,慶祝久違的和平終於到來。
天邊已露魚肚,一絲曙光靜靜掠過,高山上的光明就要來臨了。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安圖踽踽遠行,倉皇落寞,身邊只有薩仁和查布陪伴著,讓他心情跌入了絕望的死谷。
“我們要到哪裡去?”薩仁嘆口氣,情緒灰敗地問道。
安圖轉頭望了一眼烏蘭城,沉重地嘆息一聲,“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我累了,再也不想回到這個傷心之地了。”
幾個人無奈的身形,漸漸遠去……
賽罕實在是不世出的奇才,用兵伐謀,不帶半點血腥便解決了高山爭端,更將促成高山大一統之勢。不過,這也全都得益於龍兵的出現。
如果不是龍兵拼死刺殺並且擾亂了溫錄與安圖的心神,讓他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龍兵身上,那麼,僅憑溫錄一個人的智慧就可逆轉乾坤,到最後,恐怕也不可出現今天這種呈一面倒的局面了。
此刻,龍兵已經服下了兩粒南海珠,更兼塞莉亞以道氣傳心術幫他療傷,同時,逼出淤血噴於冰火神刀之上借刀入境療傷,傷勢好得奇快,兩天之內必可痊癒。
這次受傷雖重,但與上次在輝陽內遭遇刺殺時所受內傷比起來,要差得遠。那次受傷,是實實在在的短兵相接,他先受安老一指再勉邊運功拒敵,只差死在當場了。
而這次卻不同,雖受溫錄一拳,但畢竟是五丈之外,況且當時他還略略一閃,避開了背心要害,那拳只擊中了他的右背,並且他借冰火神刀之助傷勢登時好了大半。
雖然後期強自運氣與安圖一戰並與狼族族戰士血拼導致內傷複發並且傷上加傷,但於性命已然無礙。
此番奇功異寶再加上冰火神刀,幾下夾攻,他想不好起來都是難上加難,甚至傷勢好轉的程度要比溫錄預想得還快。
皮肉傷口早就結疤癒合,內傷再有一日便可痊癒。眼看著龍兵幾個時辰之內就好得七七八八,跟沒事人似的了,眾人均是喜上眉梢,高興至極。
這邊龍兵療傷,那邊賽罕開始籌備四族聯盟大會,而神狼敖登則代理狼族族長,安頓軍心民心,防止突發情況發生。
敖登終於顯示出了他的能力,治軍治民井井有條,絲毫不在安圖之下,並且,由於為人寬厚仁慈博愛,素來甚得人心。
以前,安圖雖然威震狼族,卻是靠鐵的手腕,依仗的只是一個狠字,只要誰稍有怨言便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並且愛猜忌,心胸狹隘。
可敖登治族則靠的則是一個仁字,他並不以族長自居,只是代行族長之事,宣佈溫錄退穩,安圖退位,並大幅裁減軍隊,宣佈除了保留烏蘭城五萬衛戎部隊之外,其他戰士均解甲歸鄉,與家人團聚;烏蘭城五萬衛戎部隊每兩年進行一次更換,並將軍餉提高一倍。
這一舉措讓早就厭倦了血腥暴力、征服屠殺的戰士們個個高呼“嗚拉”,而那些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狼族戰士的家人們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她們的男人終於可以不必提著彎刀上戰場廝殺了,她們以後再也不會為男人們的生死而擔憂了。
軍心既穩,民心也定,只要目前高山上的第一大族——狼族不再興起刀兵,那高山上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這件事更加震憾人心呢?高山人等待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短短兩天,神狼敖登的威望倍增,狼族人人都是自願奉他為族長,族內軍令、政令所行之處,通暢順達,沒人反抗,更沒人視他為謀位篡權的無恥背叛者,因為他的所做所為與曾經殘暴的安圖有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