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轉念一想,月神溫錄向來光明磊落,雖然行事雷霆霹靂狠辣異常,但這樣的屑小之事是從來不會去做的,況且,即使他勝了,也不能挽回整個局勢了,莫非,他另有深意?想到這,賽罕靜下心來,反複思考。
抱著龍兵垂淚半晌的塞莉亞見眾人都驚撥出口,料定會有大事發生,忙問早已忠心耿耿趕到身邊護衛的紮哈,紮哈將前因後果大略與塞莉亞說了一下。
塞莉亞勃然大怒,將龍兵交給紮哈,站起身來,柳眉倒豎,“溫錄,枉你還被尊為狼族的月神,你如此趁人之危不怕墜了自己的名頭?你這樣的小人行徑還配做一個重情重義的高山人嗎?想與龍兵一戰,那好,今天你先殺了我吧。”說罷,堆雪劍出鞘,雪樣寒光映著含悲佳人,再增三分麗色。
“鳳掌門稍安勿躁,我相信,他不會是這種趁人之危的屑小鼠輩。”賽罕手一伸,攔住了正待出手的塞莉亞。
轉過頭去,望著負手而立的溫錄沉身說道,“溫先生,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與龍兵一戰,這一戰是不是無可避免?”
“呵呵,賽罕族長多慮了,這一戰固然兇險,可我敢擔保,龍兵會安然無恙的。現在他雖然傷勢沉重,但盡管放心,有冰火神刀相助,還有這位鳳掌門與他合練的道氣傳心之神術,相信他在兩天後迅速複原的。”
“道氣傳心術?”賽罕驚撥出口,不禁回頭望了塞莉亞一眼,後者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心裡暗自驚訝怎麼溫錄也會知道這個只屬於她和龍兵的秘密。
其實,這對溫錄來講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早在幾天前,他就已經由曾經刺殺過龍兵的安老和姬無塵口中得知塞莉亞與龍兵練成了這項道家神術,否則他溫錄怎會做趁人之危的不義之事?
“驗證龍兵是否是宿命傳人還在其次,恐怕溫先生另有深意吧?可否明告賽罕以解心疑?”賽罕不卑不亢地繼續問道。
“的確如此。我之所以希望龍兵手持冰火神刀與我一戰,就是想……”說到這,他神秘地笑,凝音成線傳向賽罕,場中他人只能聽到他的上半截話,下面說什麼卻是一個字也聽不到了。
但是,字字句句響在賽罕耳中,卻是如同雷鳴。
只聽溫錄傳音說道,“……我就是想得聞天道。與龍兵一戰,正是我唯一的機會。如果在這一戰中,龍兵能夠再次人刀合體達到天人合一的境地,我便能借龍兵的靈力得窺神刀中蘊藏中的天地之秘,縱然身死我也心安了。”
“這,如果龍兵失手,你怎麼辦?如果龍兵狀態不穩定達不到天人合一境界你又怎麼辦?我勸你別冒險了,待龍兵傷好了之後借神刀窺秘不也是一樣嗎?”賽罕這次轉了心性,倒替溫錄擔起心來。
“賽罕,我與你不同,你護衛天峽,天生就與冰火神刀有著千絲萬縷的神秘聯系,其實,人世間,何謂生?何謂死?何謂懼怕?都是糾結罷了。心在糾結外,身處天地間,無論肉身如何心亦不動……賽罕,這也是一個期盼以武入道者的宿命,你,難道不懂嗎?”
一聲呻吟傳來,卻是昏迷已久的龍兵悠悠醒轉。
看見龍兵醒了過來,周圍人們俱是大喜過望,溫錄也關切地凝視著醒來的龍兵。
艱難地轉動頭頸環顧四周,龍兵不由輕輕驚撥出口,眼神裡一片迷茫,顯然他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這一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回首望向身畔的賽罕,“賽罕族長,這是怎麼回事?”
“呵呵,一切都過去了,你可以放心了。”賽罕急切之間不能解釋太多,只能用最簡潔的語言將目前形勢告訴龍兵,讓他不用焦慮。
“龍兵元帥,你成功了。從此,高山人對你們再沒有任何威脅了。”溫錄輕輕一笑,灑然說道。
“這……”龍兵重傷之下思維暫時有些混亂,需要一個思考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