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安圖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幾字像是生生從牙縫兒裡逼出來的。
周圍的狼族戰士轟然叫好,心裡都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在高山人心中,最崇拜的便是像龍兵這樣無懼生死的好漢子。
安圖如果在龍兵如此煎迫之下尚不敢一戰,而是委屈求全的另想他法以解燃眉之急,那他們心中怕是失望至極了,安圖的威信也會降到最頂點了。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高山漢子。”龍兵欣賞地說道。
安圖拾起彎刀,望向龍兵,“出招吧。”
龍兵笑道,“安圖好生健忘,我已經答應不再用冰火神刀,可我的銀矛剛才已經飛走,你讓我拿什麼與你一戰呢?”
說話間,早有狼族戰士遠遠地將龍兵的銀矛拋回。龍兵一把接下,卻手上一較勁,將銀矛分為兩截重新收起。
抬起頭來,望向安圖,“都說誰得到了巴喀先祖的冰火神刀,誰就是巴喀先祖的宿命傳人,不知安圖族長可否知道這個傳說?”
“我當然知道,不過這跟我們現在的決戰有半點關系嗎?”安圖沉聲道。
“當然有關系。雖然我不是高山人,但我卻無意間得到了這把神刀,不敢說我是不是巴喀先祖的宿命傳人,可是,受了巴喀先祖的遺贈,我也不能墮了巴喀先祖的威名。如果我用銀矛勝了你,怕你會說我是竊取了巴喀先祖的神刀,反以奪回高山聖物之名置我於死地,從而使誓言不再生效。”龍兵微笑說道。
安圖不解其意,不耐煩地說道,“你倒底要說什麼?羅裡羅唆的像個女人,有話直說。”
“呵呵”,龍兵一笑,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只是想以彎刀對彎刀像個高山人一樣與你決出勝負,這樣你便無話可說了,同時也能驗證一下我龍兵倒底不是那個傳說中的宿命傳人。”
龍兵這話漫不經意的隨口說出,卻是語驚四周。舍長取短是臨敵大忌,這個龍兵竟然棄銀矛不用而改用彎刀,如果不是自忖必勝,那便是想找死了。
安圖卻是心下大喜,心想,“你龍兵既然想逞能找死,以從未練過的彎刀刀術與我對敵,那我便成全你好了。”
表面上卻裝做從容大度的模樣,“主隨客便,你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好了,我都答應你。”
周圍早有狼族戰士將彎刀解下,見安圖手一揮,便遠遠拋了過來,龍兵收起冰火神刀,伸手接住,轉頭向刀的主人點頭致謝。
那名狼族戰士臉上生光,周圍的戰士也是羨慕的看著他,彷彿龍兵用了誰的刀,誰就備感榮幸一樣。
看來,龍兵的英雄風采已經征服了在場的每一個狼族戰士,縱然,他是族長安圖的大敵人。
安老緊皺雙眉,偷偷向姬無塵打了個手勢,姬無塵會意點頭,早已做好準備。
久久負手立於樓前的溫錄此時說話了,他並未看向兩人,而是抬眼望天,嘆了口氣,說道,“不如,就讓我做這場決鬥的裁判吧,也好見識一下倒底誰是高山上那個宿命傳人。”
溫錄此舉真是讓人感覺莫名其妙,這分明是將自己置於事外的態度,擺明瞭兩邊都不相幫,只做裁判判定勝負罷了。
這對於忠心耿耿的溫錄來說,實在是不應該有的態度。不過,話說回來,這場中,也只有他是唯一有資格評判勝負的人。同時,溫錄私下裡也有心考較安圖倒底是不是蓋世之才。
此語一出,安圖心中頓生不快,暗想“溫先生今天怎麼了?反倒像個外人一樣做起壁上觀來了?”猜忌之心也隨之油然而起,“難道做為半個平原人的溫先生竟然起了異心?想背叛自己?”想到此處,自己不由得都大吃一驚。
安圖這人,什麼都好,雄才大略,有勇有謀,可惜,就是自身氣量過於狹小,猜忌之心極強。
平素裡,眾首領在他面前全都噤若寒蟬,生怕哪句話說錯了都要遭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