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我們豹族也是高山人的一份子,這都是份內之事,理當做的。”賽罕心下鬆了口氣。
“咦,有些不對啊?”溫錄影是想起了某些事情,驀地面色一變,語氣冷厲如刀。
“賽罕,天峽異像突生之事我早有耳聞,從而也對巴喀先祖的預言更加確定,不過,我也記得巴喀的預言中說,異像突生是冰火神刀出世的徵兆,將會有人持著冰火神刀統一分裂的高山各族,現在冰火神刀何在?持刀之人又是誰?總不會是你賽罕監守自盜竊取了冰火神刀吧?”
這番話再也不掖著藏著,絕對的不留情面,沒有絲毫可以轉旋的餘地了。
龍兵心頭一緊,心知要糟。本來賽罕說出天峽異像籍此迷惑溫錄就是一把雙刃劍,使得不好就會割傷自己。
現在,那正對自己的鋒刃果然被溫錄橫推過來,賽罕一個回答不好就會使己方歷於萬劫不複的險地。
“哈哈哈哈,溫先生你真會說笑,如果我賽罕有這個本事進入天峽而不死,竊取冰火神刀,我還用等到今天嗎?監守自盜這頂大帽子未免扣得有些太狠了吧?”賽罕以守為攻,不露絲毫敗相。
“唔,你說的也是,不過,異像突生,冰火神刀必定出世,此刀關系重大,如果得到它,將對聯盟大會的成功舉辦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促進作用,還請賽罕族長明示這把神刀究竟何在。”溫錄雖然語氣緩和下來,但依然步步緊逼,毫不放鬆。
“唉”,賽罕心念電轉,做出羞愧之狀,一聲長嘆。“溫先生,這也正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之一。我來參加聯盟大會,不僅僅是想要為四族聯盟貢獻心力,更重要的是,我賽罕無能啊,特地前來向幾族族長謝罪。”
溫錄一怔,交鋒至現在,在自己的咄咄緊逼之下,賽罕未露絲毫敗相,相反,卻是無法把握,捉摸不定,現在又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真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唱的究竟是哪一齣,就連龍兵也是一愣,不知道賽罕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賽罕這一謝罪,明顯讓溫錄有些無所適從,“我只是以一個普通高山人的身份向賽罕族長詢問冰火神刀的下落,賽罕族人又何出謝罪之言呢?”
“唉,溫先生有所不知,賽罕徒負虛名,被一個人潛入天峽,竊得神刀,併成功脫逃,賽罕追之不及,卻是悔之晚矣啊。”賽罕臉上悔恨之意更濃,極是逼真形象。
溫錄雙眉一挑,“是誰有如此本領,竟然能入天峽不死,竊得神刀,並在威震高山的賽罕族長及兩千豹族戰士手中脫逃?他怕是有通天的本領吧?”
“溫先生所言極是,這人甚至強過昔日的七大宗師,直追當年裂空而去的魔帝。天峽異像忽生,本來我們就心生震駭,錯愕不已。這人趁我們一時反應不及,騎一匹神駿至極的快馬,閃電一樣突出重圍,等我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遠遠逸去,甚至連背影都不可見了。”
又是虛實並重的一番話,唬得廳中連安圖在內的狼族人一愣一愣的,龍兵心下暗笑,這個賽罕族長嘴下真不積德,竟然把自己形容成了一個偷刀的小毛賊。
其實,對於溫錄而言,賽罕這番話他是決計不會相信的,可不信又有什麼辦法,賽罕說得有板有眼,邏輯嚴密,週週正正,一點破綻都沒有,根本抓不住他的把柄,只能徒呼奈何地嘆口氣,暫且做罷。
“那個人究竟是誰呢?竟然有如此通天的本領?他來到高山又是為了什麼呢?冒死進入天峽竊刀,目的何在呢?”
溫錄沉思片刻,看似漫不經心地問出了這幾句話,好像是自問自答,實際上是在猛點賽罕,告訴他,你剛才那番話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我,慢慢走著瞧吧。同時,眼光輕輕從龍兵瞥掠而過,嘴角掛上一縷看破一切的笑意。
賽罕哪裡不明白溫錄的意思,打個哈哈,隨即面色一肅,“連溫先生如此神通廣大,手眼通天,都猜不透這人的身份,我賽罕久居天峽又哪裡能看得透呢?不過,這種情況也不太可能發生,因為有溫錄先生在這裡親自坐陣嘛。對不對?”
這番話真是陰損,倒打一耙,話裡話外竟然潛在地指責是狼族指派那個人竊取神刀,並將在聯盟大會上耍手腕,同時,話裡也暗指狼族人私下裡與洞仙教茍合,準備為狼族一己私利置全體高山人利益而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