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蘇秉航有個大學室友是一個社團的部長,蘇秉航有被強行)陪他辦過一次活動的經驗,雖然那時候自己只是打醬油,但有總比沒有好。
花了一週半的時間,蘇秉航終於磕磕絆絆地完成了這次野營活動的準備。本該要擔心的贊助問題、經費問題、安全問題在這個世界其實都不需要太擔心,只要跟蘇父打聲招呼,這些事情全部都會辦妥。
有靠山就是好啊!蘇秉航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下一秒累癱在座位上。
忽然脖頸處有隻溫熱的手撫了上來,捏了捏脖子的xue位。蘇秉航原本下意識想躲,但是這隻手按摩的手法實在是太舒服了,蘇秉航頓時感覺整個人放鬆了下來,也就任由他去了。
幾分鐘後,按揉的手停了下來,移到了肩窩處繼續按揉。
“嗯……就是那裡,再用力點。”蘇秉航發出愜意的喟嘆,絲毫沒有注意身後的人是誰。
而那隻手也順著蘇秉航的心意大力了一些。
“啊……爽……”
蘇秉航閉著眼,時不時發出幾聲令人遐想的呻吟。
就在蘇秉航舒服得快要睡著的時候,那雙手卻停了下來,蘇秉航不滿地喃喃道:“別停……我還要……”
“還要什麼?”
“還要按……嗯?”蘇秉航猛地睜開迷迷瞪瞪的雙眼,轉頭看向那人。
“怎麼是你啊?”
蘇秉航愣愣地打量著眼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的時冷,摸了摸後脖子,剛才被按揉過的地方似乎還殘留著對方指尖的溫度。
時冷挑了挑眉,雙手撐在椅背上,眯起雙眼,俯下身湊近蘇秉航,略帶威脅地問道:“不然你以為是誰?”
“呃……”蘇秉航忽然感覺氣氛有些不對,窘迫地移開眼神,轉移話題,“沒有啊,就是……都這個點了,你還沒走啊?”
“我很忙。”時冷拎起課桌旁蘇秉航的書包,又拿起蘇秉航隨手丟在桌上的課本塞進去,拉好拉鏈,對蘇秉航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
蘇秉航臨走前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將近七點了,夕陽也已經降下了大半,天空暗沉沉的。
在忙完了活動的事情之後,蘇秉航回到教室,裡面空無一人,只有自己的東西還留在原位。
時冷確實忙,放學後收拾好東西想去找蘇秉航的他被父親助理的一通緊急電話叫走,只來得及跟宮羽君打聲招呼,再回到學校時發現教室的燈還亮著。時冷走到教室門口,只看見那灘軟綿綿地癱在座位上的“肉泥”,既心疼又好笑,便放輕腳步走到他身後,幫他按摩。
蘇秉航覺得自己的心真是太大了,在空蕩蕩的學校、空無一人的教室裡,突然有一隻手摸上自己的脖子還幫忙按摩,自己竟然不是覺得驚悚,而是很享受?!
得虧那隻手不是冰涼涼的,按摩的技巧還很好,不然蘇秉航怕是會直接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逃離學校。
坐上時冷的車,蘇秉航扣好安全帶。
車子平穩地駛在馬路上,時不時能聽到清脆的鳥鳴聲。
蘇秉航的內心深處已經有了一個大概是答案的答案,只是它似乎被什麼東西阻擋著,無法完全地讓蘇秉航捕捉。
時冷對蘇秉航的刻薄、冷漠、無情還深深地印在蘇秉航的腦海裡,他清楚地記得,小說中的時冷遠不如現實裡的這麼好。那個時冷,絕不可能耐心地為他講題,照顧他直到深夜,為他下廚、為他按摩……有的只是漠然的眼神和輕蔑的話語。
想到這,蘇秉航莫名地有些喪氣,瞟了一眼身旁專注開車的時冷,不知道為什麼,沮喪的感覺越來越濃重了,突然有點想哭。
直到一滴眼淚落在蘇秉航的手背上,蘇秉航才驚覺——竟然真哭了!
連忙把眼淚抹掉,吸了吸鼻子。可是淚腺就好像堵住了一般,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時冷聽到旁邊的動靜,轉頭看了一眼,立馬就被嚇住了,連忙把車停好。
“你怎麼……”時冷抽了幾張紙巾,伸到蘇秉航的面前,想幫他擦掉眼淚,卻始終僵直著沒有動作。
“我、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了。”蘇秉航邊抽泣邊回答,眼眶紅了一圈,睫毛上掛著淚珠,顫抖著閃動。
時冷嚥了咽口水,呼吸紊亂,慌亂的心不停地鼓動著。
看著蘇秉航淚眼婆娑的模樣,時冷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紙巾塞到蘇秉航的手裡,“快擦擦眼淚,丟不丟人。”自己則避開蘇秉航可憐兮兮的眼神,盡力平複瘋狂跳動的心髒。
蘇秉航瞪了一眼轉回去開車的時冷,怒道:“你以為我想啊!又不是我自己想哭的!”
又不是他想哭的,而是——“他”想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