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非常理解柳亦男現在的心情。
姐姐和兩個妹妹,還有弟弟,理直氣壯地找她要錢,固然可氣。
但是,如果經過測試,姐姐、妹妹和弟弟,全都對她見死不救,對柳亦男的打擊更大。
此前,柳亦男痛恨父親,甚至離家出走,但是與原生家庭基本上處於藕斷絲連的狀態。
她對姐姐、妹妹甚至弟弟,還心存一些親情幻想。
如果這次姐姐、妹妹和弟弟,全都對她絕情寡義見死不救,柳亦男心存的這一丁點兒親情幻想也會被徹底澆滅。
柳亦男甚至會懷疑,自己是否太失敗了,到了最後,眾叛親離的那個人,竟然不是父親,而是她。
司寒接到到柳亦男的電話,已經知道她現在是什麼狀態了。
司寒淡定地說:“看來,你還沒有明白這個計劃的真正用意,並不是簡單地幫你擺脫姐妹和弟弟的糾纏,而是為了拯救你。”
“什麼意思?”柳亦男有些不太明白。
“你的人生需要從其他角度認真反思,時機成熟之後,你自然會明白。”司寒說完,結束通話了柳亦男的電話。
白露在一旁感嘆,“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醫生,能像你一樣,那麼有耐心地為病人答疑解惑。”
司寒把案頭的一本《傷寒雜症論》放到白露手上,“少花心思吹捧我,多花一些心思背書。”
“《傷寒雜病論》、《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難經》,甚至連《四聖心源》我都能倒背如流了,就是還沒有學會把脈,脈學的書倒是看過好幾遍,但是還沒有實踐過。”白露立刻說道。
她是個非常勤奮的女孩兒。
她來到鄭海市找到司寒之前,就已經自學背誦過這些中醫典籍。
這些日子,她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司寒身邊跟診,終於有所開悟。
司寒從來沒有看見過白露看書,沒想到她竟然學了這麼多。
這時,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子走進來。
“大夫,我最近兩個月,經常腰痠腰疼,例假也不正常,你幫我看看。”
女子看到司寒,立刻把自己的症狀講了一遍,坐下來之後,主動把手腕放在脈枕上,讓司寒把脈。
司寒瞅了一眼白露,然後指著白露對病人說:“能讓她先給你把脈看一下嗎?放心,她看過之後,我再給你看。”
女子立刻明白了,“她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來吧!”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第一次被人誤認為是司寒的女朋友。
白露都沒有反應過來。
司寒讓出位置,催促白露:“還愣著幹什麼?你現在就是白大夫了,趕緊過來看診。”
司寒並沒有急著澄清他和白露的關係,因為他認為這根本不重要。
白露終於反應過來,興奮地繞到診案裡側,在司寒的那把明朝風格的紅木椅子上坐下來,然後略微有些緊張地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病人寸口脈。
白露天天都給自己把脈練手,今天還是第一次給其他人把脈。
“咦?”
白露情不自禁地咦了一聲。
女子疑惑地問:“怎麼了?病得很嚴重嗎?”
“等等!”白露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對女子說,“換另一隻手,讓我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