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領命,化妝成酒商入城,胥靡還唸叨了許久“都帶進城,至清喝什麼……”
鬼莊常年不見天日,陰氣深重,鬼莊裡集市很熱鬧,什麼都有,這裡討價還價,那裡收錢討債,有一個女人嗓門很大,與買主爭執著大白菜價格,三個人入了城,集市的人面面相覷,盯著他們,三人走了許久,發現所見全是女人,大多妙齡,突然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鬼莊女子,妙齡少婦,鬼莊孩童,無骨無心,鬼客來儀,攜手相迎”三人準備回頭,卻被身後的人按住,“異地來客,穿城而過,若得自保,不言一詞,回頭留頭”
三人不敢回頭,快步走出市集,身後蒼老的聲音響起“從這裡走一裡,我為你們安排了客棧,你們住著,晚上千萬別出門,無論是誰喊,著火搶劫都不能出來!”
“那你呢?”衍痕沒有回頭,也已經聽出了這聲音是骨娘“行將就木之人無懼這些,照我說的做吧”
他們依言住下,無論老闆娘問什麼,他們都不說話,老闆娘嘟囔“三個都是啞巴嗎?罷了,給你們安排三人間”溫柔的笑了,到了晚間還送了酒菜,三人吃了,沒有異常,小二還笑著給他們介紹鬼莊風俗逸事,他們不說話,小二是個溫和的姑娘,她見三人不理,她也不惱。
三人住一間房,輪流守夜,到了子時,果然有人喊著火了,隱約聽見木頭被火燒的噼裡啪啦的聲音,又一會兒,老闆娘尖銳的聲音“搶劫了!殺人了!”
胥靡提刀準備沖出去,被蔣咲攔住,“別忘了骨娘說的話!”
“莽夫!”衍痕冷冷地說。
一會兒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賤人,你照顧好墨郎!他若有什麼好歹,我做鬼也不放過你!!”衍痕大驚,再細聽“有我姜黎在,不要想再進一步!”
轉而“大哥!大哥!救救澈兒……”衍痕聽不下去了,拿著劍沖了出去,蔣咲沒料到他也這麼沖動,反應過來時衍痕已經破門而出,蔣咲心裡堵的慌……
三人趕出來,卻發現一切正常,樓下的老闆娘一臉疑惑地看著劍拔弩張的三人,“客人怎麼了?”
蔣咲搖搖頭,把兩人推進了房裡,“姜大哥,衍痕大哥,這裡一切都不正常,我們明早出城,告訴軍師和將軍,這裡都是女人,如果真打起來,於我們並非難事”
三人一早就出了城,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三人走了很遠,漸漸陷入迷霧之中,蔣咲拉住胥靡,另一隻手去抓衍痕,避免三人走散。
兜兜轉轉,三人以為回到了白柳城,卻見城樓上赫然“鬼莊”,三人大驚,回身卻見身後有一車酒,三人身體不受控制,進了城,集市與其說是和昨天一樣熱鬧,不如說是和昨日一模一樣……
一樣的叫賣還價,昨天的女人今天也大著嗓門還著白菜的價格,三人感覺被人按住,還是骨娘,三人想開口問,發現自己說出的話和昨日一樣,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晚間住店也是一樣,小二談笑風生,三人沉默不語,到了子時,動靜大了,三人還是闖了出去,盡管他們知道不能出去,老闆娘依舊的驚訝。早上,三人出城後又回到了鬼莊,重演著一切,三人意識到他們被困在了那一天,迴圈往複……
依姜胥靡的性子,他恨不得拉住骨娘問,可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眼見骨娘一次次離開,他們一遍遍重演,姜胥靡在崩潰的邊緣,蔣咲也心煩意亂,衍痕聽了一遍又一遍,他想知道真相,他想了解他不曾搞懂的一切。
又是重複的一天,衍痕在心裡一遍遍問骨娘,“骨娘,告訴我,怎麼離開!怎麼離開!”
骨娘不曾回應,那他們是否就被永遠地困在了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每一天若是都過得完全一樣,再美好也有膩煩的時候,可那時,什麼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