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凮要求鎧甲用料,堅固的都用於前胸,前胸鎧甲又厚又硬,劍砍難透,後背反而薄如蟬翼,這也意味著。
進則生,退則死。
胥靡拔了箭,笑道“諸位,看到了嗎,進則生!”
沙塵之中,有一人墨色衣袍裹身,帽子遮住眼睛,遮的嚴嚴實實,啞著嗓子“多少年不敢有人用此法了,看來那枚棄子,不可活了……”
說罷擺弄著手中羅盤,剎那間,門戶全毀,黃沙流動起來,將軍營幾乎吞噬,“留凮!”骨娘驚喊出聲,可轉眼,他們也被困入一方沙塵,胥靡越掙紮,陷得越深。
膠著之下,紅光一陣,破了沙塵,那人手中羅盤驚掉“何方高士?”
“爾等,退去,不殺”離凰落地,面目未遮掩。
敵方個個目瞪口呆,驅使不動。
墨色衣袍之人卻不為所動“不知高士何人,為何阻攔與我?”
“人間事與我無關,不過此處有一人,心之所向,所以出面幹涉,還請海涵”離凰先兵而後禮。
“高士可知,此陣一旦啟動,裡面生靈,一無所存,午時三刻,此陣流沙一般,無人可逃,裡面情狀如同沙漠,外人不可見,不可救。現主將已困,高士大可帶走您的人,讓鄙人贏了此仗,亦可交代”那人彬彬有禮。
“公子在此中!”至清說道,離凰眼睛一澀,沖入流沙陣之中,留下外界之人互相周旋。
“哼,狂徒,自古無人可破我族之陣,管你是何方神聖!”那人說著掀了帽子,只見面龐蒼老,須發皆白,不過身量極好,只不過面容提前衰老罷了,可怖的是,他的眼瞳空洞,並無眼球,胥靡未驚卻感到至清一抖,胥靡低聲“別怕”
至清連忙回應“沒,沒事”其實至清所寒另有其事。
墨家未滅族前,這代墨家之主少時因一時興起出行,落入捕獵坑,為一高人所救,據他描述,此高人舉世無雙,清姿高潔,不言一詞,施恩不求回報。
他回去後見所有女子如糟粕,家中本有一妾,出身低賤,性情溫和,此時已有一子。
家中人想為他求取高人,他對高人相貌極言其美,但拒絕畫出相貌,不願他人窺伺,終無果。
他本有一親事,乃是將相侯門女,貌美潑辣,他求父退親,被那女子趕來,一頓好打,最後被那女子親手挖了雙眼,言“視我如糟粕,便是不要見我也不可棄我!”
最終成婚也是貌合神離,幸而那女子生下一子後,全家對嫡子愛若珍寶,滿月之時已經商量好了二十歲的取字之事。
取字世恆,寓意著世代永恆不絕,而對庶子卻未曾商議取字。
女子對家主依舊任性,恣意妄為,欺壓妾室庶子,二人分房多年。
滅族之時,卻以一己之力擋下追兵,掩護家主逃走,自己身首異處,分懸於東西二市,墨家家主眼盲卻得脫,二子亦不知所蹤,幾年後在山崖下發現衣物骨骸,與墨家家印,離陌才放棄追查,坐穩了天下。
那女子姓姜,乃胥靡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