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行動就行動,梁館長不顧現場的雜亂就要開箱“拼圖”,大有陪著“昏君”一起給“寵妃”逗樂子的佞臣架勢,看得大金瞪大了琥珀眼,心裡面吐糟的彈幕瘋狂刷屏:天啊,快來看我的老闆是妲己在世,看起來英明神武的方老師其實是個昏君!
雖然在大金看來,一堆破磚頭,放在哪裡不是看= 。
幸好,有人及時阻止,梁館長的助理看他在這兒拆箱子不解地問了一聲,破了館長腦海中混亂的想法,立馬敲敲腦袋,化解尷尬地說:“會議室太亂了,不適合開箱檢視,要不我們去地下二層,那邊清淨,溫度濕度都有嚴格的控制,對文物好。”
“那就麻煩館長了。”姜元立刻去看方晟言,笑眯眯地說:“方老師,我們走吧。”
一行人轉移場地,來到了地下樓層,南洲市博物館的藏品皆在此地,地下還有著文物修複室,姜元就從開啟的門裡看到有工作人員伏案修複殘損的字畫——對著放置在在燈箱上的古畫貼裁剪好的宣紙條——姜元曾經看過紀錄片,這項工作耗時長又枯燥,往往投入進工作中彎著腰就是好幾個小時,眼睛長時間對著明亮的燈光,驟然抬起頭看向外面,不適應下會眼前驟黑。
甘於平淡,從事一項工作幾年乃至於數十載光陰,真的很了不起,姜元嚴肅著臉,對文物工作者肅然起敬。
梁館長推開了一扇門,開啟了燈,約四十多平米的房間只有一張案臺和數個放滿舊報紙的書架,“裡面簡陋了一些,麻煩大家將就將就了。小張,把《洛神圖》拿過來。”
“好的館長。”跟著過來的助理轉身過去拿《洛神圖》的仿製品。
進入室內之後,便是開箱,姜元熱情地幫忙,很快裡面一堆青石磚就露了出來,“一共三百八十塊,磚塊不大,我手掌大小,一面帶有刻紋。”對店裡面出來的貨,姜元都有著基本的認識。
姜元正準備拿出來一塊給方晟言看,梁館長阻止了他,和藹地說:“人的手掌上會有汗漬、細菌、皮屑等等,對文物有一定的侵蝕,我們拿取的時候一般都是帶著手套。”
不知道什麼時候備著的裝備遞給了姜元和方晟言,梁館長繼續說:“口罩最好也戴著,人撥出來的氣體潮濕溫熱,近距離觀察的話最好戴著。”
接過口罩的姜元:“……”真是不好意思說,它們在昆吾居的時候可沒有這麼金貴的待遇,被玄鑒吐出來時更是叮叮當當地砸在地上,沒有磕碰壞,只能夠說本身質量很好了。
把所有磚塊清理出來堆放在鋪著報紙的地上,那邊助理也走了程式把《洛神圖》的仿品拿了出來,是直接拼好鑲嵌在玻璃框內的,寬一米二三左右、高兩米一二左右,是一副很大的立圖,畫中的女神衣帶飄飛、裙擺飛揚、披帛輕動,雕刻手法之細膩傳神,猶如畫筆精心繪制而成,就算只是一件仿製品,按照仿製者的高超手藝,便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文物。
“可惜,仿製品終究是仿製的。”梁館長給二人介紹時感嘆了這麼一句,神女當前,他有著每一次看的驚豔,更多的是痛惜。
姜元疑惑,他理解文物工作者對真品的執著,但該仿製品巧奪天工,也是難得一見的啊。
“缺少靈氣,匠意太重。”方晟言給出八字點評。
“切中要害。”梁館長目光中流露出在贊許。
方晟言和梁館長說到一塊兒去了,姜元聳肩,好吧,他就是個大俗人,欣賞東西還停留在“美還是不美”的最淺顯的層面,深入不到靈魂當中。仔細打量著高貴冷豔的神女,她兩手抬起,五指張開,纖纖手指微微向上翹起,就像是手掌裡面有什麼東西握著。但磚刻畫中,沒有表現出來,總給人一種違和感。
“據翻找到的雜文記載,《洛神圖》仿品不過是倉促之間利用一年光陰做出來的殘次品,並不完整,沒有真品精髓的十分之一。”
聽到梁館長這麼說,姜元抬抬眉毛,一年時間竟然是倉促之間,那原作該是何等的絕世珍品。
“有了參考,將原作拼出來肯定很快。”梁館長說的很自信,他喊了一聲,“小張,把雕刻組的喊來,我們把圖拼出來,接下來將是見證奇跡的一刻。”
當真是如此?
姜元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悄然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博物館專業的工作人員連兩塊磚都沒有拼在一塊兒,有圖對照也不行?“錯了,你手上拿著的這塊是腳上的,你給放在了腦袋的位置。”
對照著看了幾眼,姜元已經能夠做到心中有數,在雕刻組組長又放錯的時候出言提醒。
組長皺眉,乳臭未幹的外行小子,不懂就瞎指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