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雙眸微眯,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只是沉喝道:“給我留下吧!”話音落下,他丹田內的元嬰驀然伸手,在虛空中抓了一下。就看到一面巨大的金色手掌憑空乍現,將所有飛遁出去的蟲獸都抓到了眼前。
這手掌驟然縮小,隨即轟然爆裂,剛剛化作蟲獸的四位修士再次出現在羅雲眼前,他們的眼中有難以掩飾的驚悚。
三師兄狠的喉頭劇烈的蠕動著,他轟然跪倒,大聲叫嚷道:“晚輩不知前輩在此休憩,打擾了前輩還忘前輩見諒。”說話之間,他已然磕頭如同搗蒜一般。
身後的三位同門也是急忙求饒,用力磕頭。就看到他們的額頭與腳下的石塊兒接觸,輕而易舉的便在石板上面留下了大片的坑洞。
羅雲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這些年你們冰蟾宮的修士一直在這片山林中出入,驅趕野獸殺了大批的凡人也就罷了,可是你們竟然吞噬他們的魂魄,以怨氣祭練陰毒法器,這是為何呢?”
磕頭如搗蒜般的四人猛然雙眸圓瞪,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羅雲。這些年他們雖然頻繁出入此地,可是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一位修士的氣息啊?這羅雲明明只有元嬰期的修為啊,難道他這些年已經進入了仙變期?想到這裡,四人只覺得脊背發涼,原本安排的無數遊說之詞也變得蒼白無力,甚至,他們都沒有了辯駁的勇氣。
不可一世的狂妄在頃刻間被擊碎,他們剩下的只有本能的求饒,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活下去的機會。
“前輩,我們冰蟾宮本就以祭練生魂飼養蟲獸為修煉之道。可是這大漠皇朝的皇帝雖然昏庸,可是卻也天下太平,故而沒有徵戰,我們為了找到怨氣四溢的魂魄只能出此下策!”三師兄搶先回答,他知道自己在羅雲的眼前甚至都不如螻蟻,若是還想狡辯,最終的結果絕對是死。
羅雲神態自若,說道:“你們修煉的乾坤一氣乃是何種法門?”
三師兄滿臉驚慌,但隨即又恢複常態,恭敬的朝羅雲行了一禮,說道:“前輩,此乃冰蟾宮的獨特法訣,修煉之後能改變人的氣息,可是晚輩卻不能拓印,因為那玉簡之中藏有玄機,千百年來一直都被存放在冰蟾宮的禁地之內!”
羅雲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點頭說道:“那煩請你前面帶路,本宗對這法門頗感興趣!”話音落下,羅雲的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就看到他身後的三位同門同時爆體而亡,他們的魂魄甚至還未出現,便被從紅蓮骨幡內沖出來的嚴松、牟利扯碎吞進了肚子。
三師兄如遭篩糠,汗如雨下,他在羅雲的注視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前輩,我冰蟾宮的後山之中有一處禁地,那裡飼養著一條兇獸,這些年凡是進入過那裡的修士都沒有活著出來。”
羅雲雙眸微眯,勾著嘴角笑了起來,說道:“那進入此地的修士是何等修為?”
“最高者是元嬰初期!”三師兄小心的看了羅雲一眼,他只希望用這種最蠢笨的辦法獲取羅雲的信任,然後好躲過殺劫。
羅雲神態自若,說道:“獻出你的魂血!”
三師兄一愣,但隨即還是急忙捏動印訣,眉心處射出一枚猩紅色的血珠。只不過不同的是這血珠其中有一枚黑色甲蟲的虛影。此時這甲蟲正緊閉雙眸,狀若沉睡。
羅雲放在丹田前方的手掌結成了一個簡單無比的印訣,便看到一抹綻放著紫霞氳焱的真元驟然將那魂血包裹,鑽進了羅雲的眉心之中。
“前輩若是沒有其他囑託,錢寧壽便前面帶路了。”三師兄再次恭敬無比的朝著羅雲行了一禮,待得到羅雲的許可之後驟然化作漫天蟲獸,朝著西北方急遁而去。
羅雲神態自若,神念如潮水般鋪灑而出,他袖口甩動之間也未曾捏動印訣,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山林之中,瞬間便出現在了錢寧壽的身邊。
羅雲的舉動讓以速度自傲的錢寧壽徹底打消了心底僅存的僥幸,他收起了賣弄的心思,乖乖的朝著冰蟾宮的方向飛遁而去。
片刻之後,羅雲的視線之中出現了一座通體用冰雪覆蓋的高山,這裡的溫度極低,所有的樹木上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淩。可即便如此,也有數值渾身被厚厚毛發覆蓋的走獸在積雪中奔走,玩耍。
羅雲看著山道:“所修之道明明妖邪詭異,可是外面卻透著浩然正氣,看來這‘乾坤一氣’果然有獨到之處!”話音落下,羅雲的手掌輕輕的在丹田上拍了一下,陣幡迎風化作丈許高下,圍繞著羅雲緩緩旋轉起來。
恭敬的站在羅雲身後的錢寧壽雙眸微眯,他盯著陣幡看了半晌,擺出了一幅驚嘆模樣,手掌卻是不自覺的放在了腰間的玉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