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器靈竟然逃了!”磐槊那剛毅的臉上露出惱怒之色,他隨口往石符上噴了一口鮮紅色的血液,而後用真元將其包裹送進了丹田之內。
“眾靈歸位!”磐槊話音落下的時候,已然架起劍光竄了出去,而他的身後的“震軍天候”與那兩位膀大腰圓的漢子紛紛化作流管鑽入了磐槊體內。
當這三人鑽入磐槊體內的時候,磐槊的氣勢暴漲,瞬息間便由元嬰中期的修為提升到了仙變中期。
隨著他身上的金色光芒,磐槊再次變成了一位披甲持戈的將軍。他手印連連翻轉之間整個軀體都被血紅色的光芒覆蓋,而後便好似急速下墜的流星一般,朝著羅雲逃離的方向追趕而去。
羅雲依靠“縮地成寸”在瞬息之間便來到了千裡之外。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身後那忽然暴起的氣息。
就在他這略微停頓之間,化作紅光而來的磐槊將那濃鬱的白霧都劈成了兩半。
羅雲肩頭的駝龍稚尖銳的叫嚷起來,伴隨著叫聲,它更是吐出了含糊不清的位元組:“笨蛋,快逃啊……”這聲音清脆無邪,像極了牙牙學語的童聲。
羅雲不假思索的捏動印訣,幹脆使用‘咫尺天涯’之術逃離此地。待羅雲接連使用兩次法訣之後,這才停了下來,看著肩頭梳理著羽毛的駝龍稚,說道:“你為何能口吐人語?”
“我怎麼知道?”依舊是清脆的童聲,讓羅雲緊繃著的神經也不知不覺的放鬆了些許。
羅雲皺眉沉吟半晌,笑道:“你就是那‘虎王符’中的器靈吧?”
“你很聰明。”清脆的童聲沒有任何心機。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羅雲勾著嘴角笑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試圖藉助金光逃遁時也竟然能遇到這等好事。
“地源洞。”
羅雲將名字唸了兩遍,才繼續問道:“這裡有何玄妙之處。”
“我想不起來了。”
“如何離開此地?”
“我不記得了。”清脆的童聲中充滿了迷惑與懊惱。
羅雲思忖片刻,繼續問道:“虎王符到底有何用處?”
“虎王符是獸魔宗的鎮宗之寶,當年獸魔道尊因與幻神道尊打賭將此物輸給了他。只要湊夠四相石符便能修煉獸魔道尊‘四相仙訣’。”駝龍稚歪著腦袋沉吟片刻,才將一番話緩緩說出。
道尊,又是一位道尊。這些道尊之間到底有何牽連?羅雲對此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卻知道,自從他無意間進入了無妄道尊的聖殿之中,而後便多多少少的聽到的都是關於道尊的瑣事。甚至,還多次見到道尊的玄妙法寶和高深仙訣。
羅雲低頭思慮片刻,忽然將駝龍稚抓到手中,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既然那虎王符是一件異寶,卻為何對這頭鳥兒眷眷不忘?難不成這也是一件羅某不曾看出端倪的法寶?”說話之間,羅雲的真元緩緩投入其中。在釋放真元的時候,羅雲的神念也跟著沖了過去,卻發現駝龍稚的腦海之中只有一團異常薄弱的神識。
這神識就好似風雨中的火苗,好似隨時都會熄滅似得。羅雲遠遠的看了一眼,便將神識退了回來,並未作出任何舉動。因為器靈此物非同尋常,一旦受傷若想修複只能依靠時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放開我,放開我。”驚恐的嚎叫聲傳來,駝龍稚使勁拍打著翅膀,試圖掙脫羅雲的束縛,嚎叫道:“不要在釋放真元了,不然我就死了,我再也沒有機會逃遁第二次了。”刺耳的童聲中已然充滿了驚恐。
然而羅雲卻是不為所動,他眯著眼睛說道:“將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不然,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腦中到底藏著什麼?”說話之間,羅雲的五指中迸射出了五條黑色絲線。
“幻神道尊自從找到一頭‘鬼面隼’便將我丟在了‘雷煞絕殺陣’之中充當鎮陣之用。可是自那以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因為大陣中靈氣充沛,多年下來我也産生了神智。隨即在接下來時間內我發現吞噬陣中兇魂能增加自己的神智,可是那些兇魂之中戾氣太重,每當吞噬一次我都要潛心修煉許久才能將上面的戾氣化解。可是多少年之後,這大陣之中忽然誤打誤撞闖入了這頭駝龍稚。我雖然不知此物為何,卻對他有著一種本能的吞噬慾望。可是這家夥實屬狡猾,能幻化出各種形態,且身軀又能以一化五,故而我屢屢不得手。至於接下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清脆的聲音中不再像以往那般清脆,而是給人一種垂頭喪氣的感覺。
羅雲皺眉思索,這虎王符的器靈所說之事沒有任何破綻。且那駝龍稚的本領與他所知也無任何出入。可是越是如此羅雲越覺得哪裡不對,尤其是這頭虎王符的表現,他既然是獸魔道尊的法寶為何又會知道此地的諸多秘辛?而那護殿仙子明知此物,卻為何不加以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