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少年時候走過無數次的街道,這一次卻是如此的奇妙,那些老舊樓房斑駁光影落下的朝陽光輝,構成大塊大塊的陰影,在那些陰影之中穿梭過,陽光在他身上落下一半的光芒,他站在離學校教職工宿舍只有一道圍牆的巷弄前,看著那個蜷縮著如同嬰兒一般靠在牆角的身影,嘴角就忍不住再次勾勒起一抹笑容。
“好久不見啊。艾瑪。”
他走過去,低著頭,溫柔的看著牆角的身影,似乎是被遮住了陽光,那蜷縮著的身影就忍不住咕噥一聲,然後翻了個身,遠遠看上去就好像一灘蠕動的嘔吐物,跟其他醉倒在街角的惡臭酒鬼沒有什麼區別。
但剝開了真實偽裝這個九級法術的遮掩後,出現在林牧眼中的卻是一個醉酒後的女人,裹著長長的黑色法師袍,如貓一般安靜沉睡著。
她有著紫色的長發,有些尖尖的耳朵從那如瀑般的長發中露出來,不時如貓一般抖動幾下,可以看見晶瑩的絨毛。
美麗的側臉遮掩在散亂的長發中,眉頭微微的皺著,即使是在醉酒後的沉睡中,白皙修長的手掌也緊緊抓著手中的酒瓶。
他就嘆了口氣,彎下腰,拿走她手中的酒瓶,然後整個將她抱起來,她無意識的呢喃一聲,然後就側過臉,像一隻找到溫暖的小貓,在他懷中蹭了蹭,調整了一下姿態,繼續睡。
他有些寵溺的看著她,然後不動聲色的將她法袍上附帶的雷霆之觸的警報瓦解,就這麼抱著她,直接來到了頂樓,熟練的在門前的腳墊下拿出鑰匙開門。
不大的單身公寓,有些邋遢,到處都是酒瓶,還有散落的煙蒂,房間裡彌漫著煙草,酒氣,腐朽而又墮落。
他就憐惜的看了她一眼,將她放在床上,用濕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她有些不滿的咕噥一聲,睫毛顫動幾下,似乎要醒來,但終究還是沒有,翻過身,抱著被子繼續睡。
他靜靜的看著她睡了片刻,看了看時間,輕輕帶上了臥室的門。
“那麼,就該開始了吧。”
他笑著說著,拉開了窗簾,開始忙碌起來,將地上的酒瓶,煙蒂收進帶來的大口袋裡,拖了地,換下了窗簾,沙發外套,還有堆在牆角的衣物,一起丟進洗衣機洗了,直到整個公寓煥然一新後,他才停了下來,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水。
將買來的早餐,放在微波爐裡保溫,又將冰箱裡的啤酒換成牛奶,他才匆匆的提起那一大口袋垃圾,然後才帶上門,踏著輕快的步子離開。走到樓下,他迎著光看向公寓的窗戶,似乎能夠看到她醒來時候的驚訝。
不過或許更多隻是有些迷糊吧,畢竟她就是這樣的人啊。
艾瑪·巴裡倫特。
他前世裡唯一有過肉體關系的女人,他的老師、妻子,那個曾經對他說男人要有一點幽默感的女人。
或許是因為她在這段關繫上一直表現得不冷不熱,所以他對這段關系也一直抱著一種可有可無的心態,甚至在那段最困難的時間裡,還曾懷疑過她是不是抱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才來接近他的。
直到七年戰爭期間,他被困在首都星,她跨越半個河系來救他,最後死在了他的懷裡。他才驟然明白,不管這段感情到底因為什麼開始,但她已經投入了她的全部,而他,卻一直在懷疑著,想來那樣的自己也一定很讓她失望吧。
……
艾瑪在晨曦的光中醒來,習慣性的迷糊著眼睛發了一會兒呆,讓有些宿醉的大腦從那種放空的感覺中漸漸清醒過來,嘟噥了一下,翻過身,正準備繼續睡個回籠覺,就猛然意識到什麼,一下子坐了起來。
“我昨天竟然撐到回家了?唔,有進步。”
她嘟噥著,揮揮手,無形的能量波動撥開房門,熟門熟路的拐彎來到廚房的冰箱,每天一瓶起床酒有助於讓她恢複清醒。
“呃?!”
她有些困擾的看著落在手中的牛奶瓶,下意識的吸了一口,“牛奶味的啤酒麼?我什麼時候買的?”
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了,她迷糊著從床上爬起來,赤著腳,走到客廳,看著煥然一新,幹淨整潔的房間,就忽然呵呵傻笑起來,嘴唇還殘留著白色的牛奶,轉頭又撲進了被窩,“我一定是還沒有睡醒。”
<ahref=>起點中文網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