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梵連忙拉住她:“不用不用!我就坐一會兒就走了。”
奇娜一愣,低頭看了眼晶雲花,嘆氣,“殿下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又何必要去弄這個呢?不會是茶維頓那個家夥去麻煩的殿下吧?”
伊梵一愣,茶維頓……
曾經她以為大家都只會叫他閃電,只有她一個人叫他的真名,可如今發現,就連這種特權也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了。
伊梵朝奇娜笑了笑,“不是。”
雖然她表明了拒絕,但奇娜仍為她拿來一個靠墊,還給她泡了杯熱水。
伊梵看著奇娜忙碌的身影,不知怎麼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奇娜,你上個月是什麼時候來的?”
想到這個問題的原因,是因為她好像從來沒見過奇娜來過例假,不僅如此,她身上好像也從沒有女性經歷姨媽時疲軟萎靡的狀態,彷彿永遠是精神飽滿的樣子,這讓伊梵不禁有些好奇。
聽到伊梵的問題,奇娜的身影一僵,半晌幽幽嘆了口氣。
“殿下可能不知道,我……是個石女。”
“我的父親因此從小就將我視作不祥,任由我的哥哥欺淩踐踏,從小到大我都沒體驗過父親的關愛,小時候無論我要什麼,所有一切我想要的,都會被奪走。”
奇娜出神的說著,見到伊梵的表情,又立馬笑了下。
伊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本來只是好奇為什麼沒見過奇娜來例假的樣子,卻沒想到竟會聽到這麼一段悲慘的童年經歷,一時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卻聽奇娜又將話鋒一轉。
“所以找到所有十二騎士的事,無論如何都要成功。殿下別看有些騎士看起來毫無所長,但他們每個人手中所掌握的勢力都是殿下無法想象的。”
“這次的計劃即使我們沒拿到以太心髒,也必須要去季克。不僅是因為隨風的作用對我們或不可缺,也是因為我們必須要向合作的勢力證明我們的實力。一直向殿下隱瞞了這一點,我真的很抱歉。”
奇娜歉意的看著她,不知怎麼,看到這樣的奇娜,伊梵竟然感到了心疼。
她連忙擺手錶示理解,更何況他們這次已經煉製出了虛像人偶,即使要親自送到季克追兵的手下被他們緝拿,卻也已經將危險性降到了最低。
但剛才那樣勢在必得的奇娜,也是伊梵從未見過的模樣。她好像第一次從奇娜身上窺得了她對權力野心勃勃的渴望,不禁有些理解為什麼閃電會喜歡她。
這樣一個身在溝渠心向明月的女人,又有能力又有野心,誰會不喜歡呢?
但伊梵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
被奇娜塞了一堆保暖和吃的喝的回到房間時,伊梵忽然就想起自己忘的是什麼。
她還記得曾經在失落之館遇到的真言之花時,真言之花曾說過奇娜是個有皇室血脈的人,再結合今天她向她透露的,也許,奇娜的真實身份是某國的公主也說不定。
只是身在皇家卻是這個體質,想必那一定是段更悲慘的經歷。
伊梵忽然就理解了為什麼她從來不和自己一塊兒去廁所,越是想到今天她所說的話,就越是替她感到難過。
但她感到比這更難過的是,即使知道奇娜有悲慘的過往,但她仍然卑鄙的不想對閃電放手。
她不知道閃電是不是真的值得,但喜歡這種事,本來就不能用值不值得來衡量。
就像火焰對她說過的,她喜歡他,那就算不顧一切也要爭取一次機會,哪怕頭破血流。
她不想讓自己後悔,更不想讓痛苦永無止境的蔓延。如果他的答案真的是她最不想聽的那個,那她再放棄也不遲。
她在心底向奇娜道歉。然而當她走出房門,看到走廊角落裡兩個交疊在一起的人影時,卻如遭重擊的愣在了原地。
這種感覺用心痛如割都不足以形容,伊梵痛恨自己那麼清楚的看清了那是誰,也痛恨每次她鼓足勇氣、燃起全部的希望後,命運的鐵蹄總是毫不留情的將她踐踏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