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國主沒有動。
水門只能繼續嘆氣,“請您坐下,坐到我身邊來,我們有些事情要談談——原諒我被那些滿嘴廢話的官員們折磨了整整一個上午,現在實在不想站著和您說話。”
國主終於動了,他走到火影身邊,坐下,挺胸抬頭收腹,雙手覆膝,兩眼遠望前方。
這下水門已經連嘆氣都省了,他看著小心翼翼,背脊挺的筆直的國主,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但他現在必須確定一下這個年輕人的思想狀態。怎樣都有辦法解決,只要不是婚禮現場當著那些報紙記者突然撂挑子不幹就好。想象一下吧,主婚人問新郎新娘願不願意和對方締結婚姻的時候,新郎來一句“我不願意”。
“國主,您是怎麼想的。”水門見國主半天沒反應,只能憋著笑再問一句,“非要揹著包袱……嗯,跳牆?”
“我,我,我……”國主斜著眼掃到火影有點上翹的嘴角,心裡咯噔一下,還是說不出話來。
“啊,您請說,我們需要解決問題。”水門見國主有點緊張,伸手拍上了他的肩膀,“說吧。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您一開始不是已經答應要結婚麼。”
“我。”國主感覺著肩膀上的重量更緊張了,“我不是不結婚,真的。我知道這次不光是我的婚禮,還是很重要的政治事件,和風之國聯盟很好,去年一年的試執行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就這樣確定下來很好。”
“那您跑什麼?”水門有點哭笑不得。
“是,大人。”國主機械的點點頭,他想對火影說,他不在乎和誰結婚,他在乎是被安排就這麼結了婚。不過他覺著火影這種已經習慣了發號施令。習慣了所有人都聽從他的人,應該是絕對聽不懂的,也不會聽的吧。
波風水門看著又沉默下來的國主,頓時覺著十分的鬱悶。他鬆開了手,因為手下的那個人真的有點抖。經驗告訴他,那些知道自己碰到了金色閃光又沒實力跑掉的傢伙臨死前就這反應。可這是國主即便不是——波風水門明明和兒子一樣長了張親和感爆棚的臉,並且也一直在努力維護自己是個溫和好人的形象啊。
水門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與結婚無關的話……國主,請務必告訴屬下一個合理的原因,關於翻牆。”
國主低頭,不說話。
水門腦仁疼,“是因為公主不漂亮?那個女孩子還沒有長開,大一點就好了。”
國主點點頭,心裡卻百轉千回。容貌不重要,年齡也不是問題,問題是他確信自己喜歡的是他的侍女長,不是那個乾瘦的才13歲的和火影兒子一樣大的見鬼的公主。
水門見國主又沉默,只能自己接著說,“好吧,歲數是小了一點。但她的母族是風之國的望族,雖然看起來沒有一開始說的那個年長的公主風光,但是風評很好,這點很重要。並且她所受教育沒有她姐姐那麼嚴格,是個很單純的淑女。我想您也不會樂意自己的妻子對您永遠防備或者留著一手吧。”
國主又點點頭。不就是讓他晚幾年有繼承人就可以晚幾年還政麼。不過國主懷疑火影是否真的會把權利還給一個活著的他。而且找一個沒見過市面沒什麼心機的小姑娘也好哄,年長的公主太強勢的話他這個沒用的國主萬一被控制了不就引狼入室了?還是財政大臣說的對,火影可從來沒有主動提過什麼讓他親政的事情,好不容易把火之國的權利中心從國都轉移到木葉,他怎麼可能還回來!
“國主,不要光點頭,請抬起頭!”水門看著國主打瞌睡一樣的動作,覺著自己更加不耐煩,他最近謹遵醫囑已經習慣了午睡,現在真犯困。
“是,大人。”國主趕快抬頭。看吧,萬年不變的命令式的語勢和語調,天知道那個漩渦鳴人是怎麼忍受這樣的一個專制的父親這麼多年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的感覺怎麼樣?真想問問他。
“看著我,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水門發現國主對他的恐懼情緒已經莫名其妙變成了敷衍,有點生氣,語氣也開始嚴厲,“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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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主一個激靈,後背一片冷汗,他吞了口吐沫,結果更說不出話來。他想告訴火影,他不是忍者,他這麼多年也適應不了那些濃烈的殺氣和血腥味,他也沒有想要激怒他,他怎麼敢。而他跳牆,就當小孩子的惡作劇不好麼?開心一下就放過他吧,他服氣——不服氣就是死,忍者控制屍體可比控制活人方便多了!
而波風水門看見哆嗦的更厲害的國主,已經有點控制不住暴躁,可他還是努力扯出笑容讓語氣溫柔下來,順便帶上點催眠的幻術,“國主,天堂很美,很舒服是不是,回答我——是。”
“是。”國主回答。
“那你知道麼,我們每一個人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都是待在天堂裡的。可一切就像外邊的雨,你看,每一個雨滴就是一個人,終將墜落到大地上,離開天堂——人世間有天堂麼?回答我——沒有。”
“沒有。”國主回答。
“那麼,人世間既然沒有天堂,那人世間有什麼?”
“……”
“如果說天堂是美好,是心想事成,是喜劇,那麼相反的是什麼呢?回答我。”
“是悲劇,悲劇就是想做什麼都做不到。”國主突然想起了昨夜睡前剛剛讀到的這句話。他發現火影說的很對,人世間確實沒有天堂。
“那你想在天堂還是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