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 但是這次靶子似乎又放的近了一點。
這就到了10月10日
火之國木葉,肅穆。
漩渦鳴人站在慰靈碑前,想看一眼佇列最前方的父親,可又不敢抬頭。因為身邊人都低著頭——現在是默哀時間, 為了紀念13年前九尾災難的死者, 默哀整整一小時……現在也不知道大家沉默了多久了。
鳴人嘆氣, 這種活動他年年參加,可看到那些遺孤和死難者親屬,他還是無法感同身受。對於他, 或者說是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來說, 13年前的事情不過是所有孩子都不會忘記的考試題目——木葉48年, 10月10日, 九尾脫封印而出,殘暴肆虐死傷無數, 至四代火影重新封印而終。當然,他也不是特別不在意,因為從今年開始,不光自己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封印九尾的容器, 全木葉的人都知道了……可那又怎樣?
肯定的,走在大街上異樣的眼光是有的,他能感覺到民眾不敢靠近的目光。我愛羅對他說, 這就是人柱力, 被人討厭和畏懼, 誰都不敢靠近。可鳴人覺著自己還沒有我愛羅說的那麼倒黴。因為身為火影家的少爺, 他其實從小就是被人用特殊的眼光看大的,現在不過是那種目光“更”了而已。我愛羅還說,他應該怨恨身為火影的父親,因為他爸爸不可能不知道人柱力是什麼樣的東西,可還是拿自己親生兒子做了封印。
他不知道該怎麼和我愛羅說,可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怨恨的。他的爸爸,在那麼多的嬰兒中間選擇了他來守護木葉——他很慶幸,也很感激,甚至在他知道自己是人柱力的時候有點小興奮……他愛這個溫暖和平的木葉,他愛這個爸爸嘔心瀝血守護著的木葉,他覺著能為家鄉做點什麼的感覺其實很好。
雖然他還是有點小怨念,關於,從小到大每次慶祝個生日都要偷偷摸摸的……10月10日,生在默哀日的小孩……哎……真不知道可愛的媽媽為什麼要挑這一天生下他。早一點晚一點,媽媽也不會因為混亂而受傷,接著因為沒被照顧好,2個月後大過年的就留下爸爸和他撒手人寰。
鳴人嘆氣,他一直覺著爸爸對於忙著照顧木葉忽略了媽媽而自責,可要自責也是他吧。這個叫鳴人的小孩非要這一天出生有什麼辦法呢?不過鳴人現在覺著確實他爸爸還是有責任的——他生於10月10日的話,爸爸的生日是1月25日……再按時間推大約10個月,他覺著爸爸和媽媽絕對是在爸爸生日的那天關了燈狂歡來著!不過這樣一想,其實根本上還是怪木葉才對——為什麼年青的夫妻們一起結的婚,他漩渦鳴人出生的就最晚呢!他猜測,一定是當時忙的爸爸家都回不了,好不容易過個生日放個假就……嗶——要是平時爸爸沒有累到回家就爬床上睡,他沒準能早出生個一年半載的!之後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麼!
所以,如果他能早出生一點,這個長長的默哀根本就不會出現吧。
鳴人嘆息,不是他不尊重死者,可大家好不容易都忘記了悲傷,開始了新生活,還非要這麼年年勾起不好的回憶……有必要麼?他要是火影,就絕對會把紀念活動改為遺孤家屬彙報大會,讓活下來的人對著慰靈碑一個一個名字說說自己現在過的怎麼樣幸福,怎麼樣快樂,以及誰和誰結婚了,誰家又多了幾口人——這樣那些碑上的傢伙們才能放心大膽的去天堂啊,才會覺著自己的死有價值吧——幹嘛要氣氛這麼凝重,還虐待大家的脖子。
鳴人脖子有點僵硬,他肯定,人柱力的脖子都酸了,平常人的脖子……他還是忍不住偷偷抬頭看了一眼佐助,果然——他看到佐助正在看他……再看看身邊的其他下忍,雖然一樣佇列筆直,不過小動作已經開始此起彼伏了。再往前邊看看,中忍佇列也一樣,不過動作倒是細微了很多。至於中忍前邊的上忍——看起來真的都沒有動過,不過隊伍已經沒有一開始的橫平豎直了,再再前邊,鳴人看不到,他就只能看到站在最前方臺階上的,背對著所有人的四代目火影——他的爸爸,依舊保持這個肅穆的姿勢,已經很久了。
鳴人抓緊了手裡的奶糖,他爸爸今天早上吃的不多,忙了一上午,現在估計已經消化完了吧。而且……他擔心他爸爸的脖子,那個每天伏案工作平均14個小時的火影爸爸,說他頸椎沒問題,誰信啊。
鳴人嘆氣,繼續低頭默哀……直到……
——“禮畢。”
走神的鳴人趕忙抬頭,他的爸爸已經回身面對著所有人——但願今年沒有什麼人出來說,“我再補充幾句。”
——“解散。”
爸爸威武。鳴人聽到話音剛落周圍開始喧鬧,就開始往家裡衝,他爸爸穿不慣西裝,一會肯定是要回家換忍者制服的。
不過沖回家的鳴人還是隻看到了爸爸換下來的衣服……鳴人嘆氣,開啟衣櫃——衣櫃裡面除了正裝就是制服——到底是多喜歡制服啊。鳴人暗笑,開始把散落在床上地上的衣服褲子襯衣領帶統統掛進衣櫃……直到他突然發現,衣櫃最裡面有一角醒目的白色。鳴人好奇心大起,把那些灰色黑色藏藍色墨綠色的統統扒拉開——耶!爸爸的火影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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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做賊心虛的四處看看,用我愛羅交給他的人柱力的直覺掃視,發現沒有討厭的暗部在。
接著他二話不說,把披風穿上,開啟衣櫃裡的穿衣鏡。
大大的披風白的彷彿一塵不染,有些舊,有些破損,不過除了拖到地下,肩寬了不少,鳴人覺著他穿著還是挺好看的。於是他準備看看身後的效果,可一回身就愣住了——一個大洞——紅色刺繡的“四代目火影”,就剩下了“四”和“影”的一部分。鳴人把風衣脫下來,拽著兩肩,高舉過頭。然後,他就在鏡子裡清清楚楚看見了自己的臉——剛才看到的前邊的撕裂和後邊臉盆大的洞是一體的。
鳴人仔細地觀察著前後破損的邊沿,雖然已經洗的很乾淨,可是還是能在纖維處找到大量的血跡殘餘……鳴人湊近聞著,用自己那個野獸般的鼻子分辨著——兩個人的血——一個是爸爸的味道,另一個感覺,有點……
總之,在嚴格的忍者學校受訓6年,以總成績第二名提前半年畢業的漩渦鳴人下忍,已經知道那個洞是什麼了。那是一個鋒利又巨大的錐子一樣的東西快速直接的插上去,從穿著這件衣服的人的後背穿到前胸——這是火影的戰袍,除了他這個兒子,沒有人敢穿吧。
鳴人突然覺著自己手有點抖。可是鳴人想啊想啊,還是鬆了口氣,他的爸爸,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身上絕對沒有這樣一個傷疤——那樣的傷,內臟都毀掉乾淨了,即便沒死,再神奇的木葉醫療忍術也不可能連個疤都不留的。
可……這件舊的火影披風是怎麼回事?
漩渦鳴人抖著手把披風原位掛好,抖著手把其他衣服什麼的也推回去藏住披風,抖著手關上衣櫃門。抖著手下樓……他要去給爸爸做午飯,他爸爸早上就說中午不回來了,要吃兒子煮的炸醬麵。
鳴人抖著手拿著菜譜,翻著冰箱,看著冷藏室塞得滿滿的白麵條直嘆氣,他的爸爸到底是有多喜歡吃麵條啊。
……
上面是惦記著爸爸的兒子,那惦記兒子的爸爸呢?
當然是努力工作!晚上想要和兒子喝口小酒聊聊天,總有一個前提就是今天不能加班。不過,現在他不得不停下,因為脖子好痛。
“0。”
“是,大人。”鼬出現。
“幫個小忙好吧。”
鼬看著不停揉著自己脖子的火影,放下手中沒有整理好的情報,走上前去,一伸手,咔吧咔吧的聲音響起來,
“大人,您的脊椎骨有點輕微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