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
“你叫我小張就好了,以前你就是那麼叫我的,和白先生一樣。”
白以深輕輕笑了笑,而後問道,“如果我哥哥被捕的話,會被定什麼罪?”
“……”
“會……死麼?”
“如果以狂瀾老大的罪名論處,他活不了。”
白以深心口一緊,猛地抽疼。
“如果他不拒捕,主動投降呢?”
“這是後面的事情,牢獄之災是少不了的,年數……不會少。”
白以深看向窗外,眼淚就這麼無聲的奪眶而出,張副局長沒再多說,車裡的氛圍瞬間沉了下來,車門鎖緊了。
天色已經全黑,九點多,街上還是燈火通明,只是車子開的越遠,人煙卻越稀少,只除了江城的那個遊樂場,遠遠看過去,巨大的摩天輪緩慢運轉。
她這二十幾個年頭,活的真是稀裡糊塗,傻不拉幾。
想成為一個了不起的珠寶設計師,如今卻連畫圖都做不到流暢;許給白天麟的一生一世,斷斷續續,留他年年寂寞;世上唯一僅剩的親人,她連替他分擔痛苦的意識都沒有……
所有人都在為她想,為她考慮,替她打算,而她……為他們做了什麼?
車子緩慢停在了一個空曠的大馬路邊,距離他們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個廢舊工廠,破舊的窗子透出光亮,而工廠的門口停著幾輛車子。
白以深伸手去開門,車門還是緊緊縮著,她看向張副局長。
“裡面還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我們就待在這。”
“待在這,怎麼能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白以深不解,而且她來這就是要見季修的,如果見不到季修,那她來又有什麼用?
此時,張副局長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而後重重嘆了口氣,接了起來——
“張子強!你他媽在搞什麼鬼!誰他媽讓你來的!你帶誰來了!你他媽是不是不想幹了!”
令狐遠劈頭蓋臉的罵聲傳了過來!
白以深坐在旁邊,聽著電話裡傳來的怒罵聲,一時間也不吱聲了,只是看著窗外,佯裝和她無關,張子強被罵的都吭不了聲了。
等令狐遠的罵聲過去,張子強這才開口解釋……
白以深看著那明亮的工廠,心裡急得很。
跟歐陽璽一起進工廠的是幾個警察,令狐遠帶著其他人埋伏在不遠處,遠遠的就看到張子強的車子開了過來。
車子停了過去,令狐遠溜了過來,鑽進了車子,上來就拍了下張子強的腦袋,那聲音聽得白以深下意識的捂住了頭。
如果白以深沒有失憶,興許令狐遠真的會順手也給這丫頭一下!
眼下動手不能,只能用眼睛瞪了。
“局長……裡面……怎麼樣了?”白以深軟軟的問道。
令狐遠沒好氣道,“你過來是在添亂!季修現在到處找你!你竟然自己送了過來!你是傻了還是瘋了?!”
白以深抿了抿唇,幹幹的笑笑,“局長,我哥哥找我,也不會真的傷我,不會要了我的命,可我如果不來,他萬一傷了天麟……我又該怎麼辦?”
令狐遠的神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