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以深沉默了。
容桑神情愈是冰冷,“半個月,你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你可以選擇放棄,然後等死。”
說完,他走了出去。
白以深縮起自己的小身體,她呆呆的看著那張布滿設計稿,鉛筆,橡皮以及其他作圖工具的桌子……
她有些累,一整夜沒有睡的大腦嗡嗡的,很沉。
但又覺得自己很清醒,她好像看見……
“少爺,我的比例線段畫的對不對?”
她坐在書桌前,在潛心練習畫圖,當她摹著雜志上的珠寶把草圖畫出,便忙問坐在自己身邊的白天麟。
他在看書,全是外文,以深看不懂的那一類。
他瞥了眼她摹的圖,而後看向她……
“怎,怎麼樣?”她緊張,而後……
少爺的唇角微微上揚,他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以深,原來你不算笨。”
“……”
他一句贊賞,一句表揚,甚至是唇角勾起的那一個滿意弧度,都可以讓她心裡掀起煙花綻放般的狂喜!
她很笨,除了珠寶設計,她什麼都不會……
“以深,我從來不做無用功,如果你不能堅持到底,就不要讓我教你。”
“繼續努力,成為首席設計師,你也可以。十六歲設計出facefairy,以深有才能。”
“白總孤注一擲,將pray列為今年的限量款,並且只發布一套,以深,白總推的不是pray,而是你。”
“讓你晉升為epire的主設計師,把你推到世界舞臺才是他的目的,不要辜負你家少爺,也不要辜負a組這一群陪著你成長的同事們……”
為什麼想成為珠寶設計師?
對以深而言,從來都只有一個原因……可以離白天麟更近。
不是空間距離的近,而是精神世界的近。
如果她再也不能成為珠寶設計師,如果她把一切都弄砸了,即便見到少爺……又有什麼意義?
她是在白天麟長大,無論發生什麼,她的身邊都有白天麟……少爺會為她做最好的決定,做最準確的判斷,可現在……
這道選擇難題,她只能自己做。
大概是……睡了吧,即便噩夢連連,斷斷續續,但她還是睡著了。
身體的疲憊加精神的疲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又一次從天堂被重重的摔進了地獄。
揉著頭,她醒來,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薄被,有些愣……
下床,走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