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宵禁時間已過。
西弗勒斯改好了今天四年級學生交上來的論文,最近學生們的心思越來越浮動了,從作業裡就可以看出來。從情感上,西弗勒斯可以理解,因為他自己除了上課時間、備課時間以及改作業的時間也是心思全飛了。但是,作為霍格沃茨資深的魔藥教授,對於學生這樣浮動的心思卻是深惡痛絕的,因為,西弗勒斯從今天的作業裡發現了不少抄錯的單詞,而且一連七個四年級格蘭芬多都是錯在了同一個單詞上,這說明了什麼,再明顯不過。所以,西弗勒斯今天可沒少在作業上噴書面毒液。
將四年級的論文整理好,今晚是他巡夜的日子,但願那些小鬼安分些。用魔杖敲了敲桌面,一杯黑咖啡就出現在面前。他並不想碰藥櫃裡的提神劑,所以,一杯黑咖啡是最好的選擇。聞著咖啡的不甚醇厚的香氣,突然有些記憶從腦海深處湧出——
那是和哈利剛剛確定關係不久,有那麼一天,自己又用禁閉將他叫到地窖行幽會之實。他來得晚了些,於是自己諷刺了他幾句,他卻撒起了嬌,自己便心軟了只讓他在這裡寫作業。在自己改完作業之後,他獻寶一樣地拿出了一壺咖啡,那是自己第一次喝到哈利親手磨出來的咖啡。那種因為特別的人給自己做特別的事而產生的感動,至今想來還是那麼暖融融的。哈利磨煮的咖啡,比家養小精靈要香醇醉人,也許是他本身的心意就已經讓人心醉了。
“西弗喜歡的話,我煮一輩子咖啡給你喝。只有你能夠喝到。”
——曾幾何時,自己的愛人許下最令自己心嚮往之的承諾。僅僅是想起,就在這寒冬臘月間讓自己的心中暖流慰貼。
安布其亞的開幕日已經一日日近了,許多a級冒險者已經進入英國,sss級冒險者們以及一些大團隊都有收到關於到場精確時間的任務書,所以不會這麼早來,他卻是不知道哈利的精確時間是什麼時候,但是,做為霍格沃茨認可的校長,他到時也只能在大廳坐陣,因為還有許多賓客需要招待。
同時,西斯也不會放自己去接人的,因為無法聯絡到魔核回春藥劑的研發者——傑洛米·阿撒普萊特大導師,所以西斯希望自己這個唯二製作人能夠幫他一起承擔傑洛米沒有出現的後果。但是,西弗勒斯自然知道,哈利是一定會出現的,只是他出於私心沒有告訴西斯。
巡夜對於西弗勒斯來說再熟悉不過,他披上了自己的舊斗篷,突然想起宣傳片中哈利袍子上的補丁,心裡又是一糾,當時哈利一定過得很苦吧?宣傳片播放已經是幾小時前的事了,他當時就已經落淚了,不過幸好大家都在關注影像上的男人。
“西弗啊,我知道他脾氣差、缺點又多,但我選擇他做伴侶是因為我愛他……我覺得真正的愛情不是因為對方有多好才在一起,而是明知道對方有多不好還是捨不得離開……”
是的,他愛你。西弗勒斯真是個幸運得要命的人,不是嗎?波特家向來有長情的基因,沒有什麼比得上成為一個波特的伴侶更加幸運的事了。雖然,西弗勒斯仍舊有些不待見“波特”這個姓氏。
空曠的走廊,堅定的腳步聲迴盪在這空蕩蕩的夜。一盞昏黃的油燈帶來了一絲光亮,西弗勒斯慢慢地走在黑暗中,夜晚的霍格沃茨沒有了白天的喧囂,沉澱著濃厚的歷史。
“怎麼樣?我就說冒險者們很厲害吧?”
走過四樓某個拐角,西弗勒斯聽到了一個聲音——帕米爾,魔法部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副司長,克拉克·帕米爾先生,c.s.b的三個蠢貨之一。這一陣子一直在霍格沃茨安排安布其亞即將來到的冒險者的一些珍貴座騎的安置工作,西弗勒斯立即吹熄了手上的油燈,給自己加上隱身咒和羽毛腳咒。作為一個資深雙面間諜,他的直覺告訴他,也許會聽到一些有趣的訊息。
“的確,但未亡人是‘目前現役中最優秀的sss級冒險者’,我們不能夠把所有的底牌壓上。”是克勒勃。
“聽桑達克斯說,他加入的冒險團是ss級冒險者灰燼為首的sss級冒險團‘死亡靈鷲’,灰燼和未亡人是朋友呢。只要未亡人不插手就行了。而且一個法國佬,沒有任何立場管我們英國的事。”帕米爾說道。
“說得也是,這一次,我一定要那個該死的食死徒知道代價。”克勒勃咬牙切齒地說,萬聖節那天竟然被那個該死的斯內普那樣打了一頓,簡直就是恥辱。
“當然,只要成功,我看那些貴族還能夠翻出什麼大浪來。”帕米爾笑著說。
西弗勒斯聽了這兩個狂妄的年輕人的對話,不由覺得是自己太過客觀還是現在的年輕人太自以為是了呢?不說別的,就說哈利什麼時候成了“法國佬”了呢?難道就因為宣傳片當中的一句話就可以這樣確定了嗎?不做更多的調查和打聽?真不知道那些被c.s.b攻下的貴族是不是全族都是蠢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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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樣說也沒有錯。要知道,在戰後,一些食死徒方陣中有能力的家族,除了少數之外其他的都已經搬出了英國,包括不少中立家族。所以被留下的中小貴族一般都不是什麼歷史悠久的家族。這也是為什麼c.s.b能夠得逞的原因。
“不過,羅恩今天竟然沒有和那個該死的食死徒鬧起來,還真是意外。不是他說的,哈利·波特是被那個該死的食死徒害死了嗎?按理來說,羅恩再一次看到那條老毒蛇,應該是分外眼紅才對啊。”克勒勃百思不得其解。
“也許是被部裡要脅了吧?”帕米爾說道,“現在部裡和威森迦摩都為了安布其亞需要那條老毒蛇,等安布其亞結束之後,他就沒有庇護傘了。不過,桑達克斯說過冒險者是法律所不能約束的,只要利益足夠,殺個人也只是玩玩。只要不犯上級冒險者的禁忌就行了。所以,那條老毒蛇是死定了的,你放心好了,布萊布尼茨。”
“不過,我們還是得拉攏盧平那個小鬼。最近,他總被金斯萊罰禁閉,弄得我都沒有辦法請他喝下午茶了,真是……那個小東西就不能安分些嗎?天天闖禍,不就是一個救世主的教子麼?這樣愛闖禍學習又不怎麼樣的孩子,我看哈利·波特就算回來也不見得會喜歡吧?不過,他本人似乎也是這樣啊……”克勒勃三人本身就是格蘭芬多中少有的優等生,所以對這個有些淡淡的嘲諷。
“你呀,也別抱怨啦,也就是這個樣子,我們才好控制啊,要是一個個都像斯萊特林那樣的,我們豈不是很難開展工作了。”帕米爾說道。
“可不是嗎?就好像上次,我故意弄出那場飛行課事故,要讓那兩條小毒蛇懷疑斯內普,竟然沒有效果,反而讓他們對我敬而遠之了。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猜到什麼了,真是可怕。”克勒勃說道。
躲在一邊偷聽的西弗勒斯聽到這裡就離開了,黑色的眼睛裡冒著憤怒的火焰——果然是他,已經傷害孩子們兩次了!哈利那麼疼愛的幼崽,他們竟然敢傷害,很好!
西弗勒斯一邊盤算著怎麼給孩子們報仇,一邊回地窖。臉色十分不好。
可是,當他回到地窖的走廊,看到自己辦公室門口站著的兩個披著睡衣抱著枕頭的小東西時,臉色更加不好了。
“普林斯先生、伊萬斯小姐,你們應該明白現在已經很遲了,還是說,你們覺得夜遊是可以被我原諒的行為?”西弗勒斯有點刻薄的語氣讓兩個孩子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斯內普院長,是我讓他們來的。”一個珍珠白的身影出現在三個人之間。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巴羅,你該知道夜遊的行為不被提倡。”西弗勒斯意識到或許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