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轉眼而至。
蘇遇錦開車來到顧時白的樓下。
行李是昨晚收拾好的,她到樓下後便打了顧時白的電話,五分鐘後,人便下樓了。
行李不多,除了些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給蘇遇錦父母帶的特產,是事先問過她才準備的。
“人去了就好,不用帶什麼東西的。”
出發前的前一晚,蘇遇錦還在電話裡跟他這樣說。
其實也就是個心意。
後來,蘇遇錦也就沒再說這事了,不然,反而顯得有點較真了。
原本是計劃坐高鐵桐城的,開車回去是蘇遇錦的主意,一是方便,平時她也是這麼回去的,二來路上也能和他說說話,多聽聽他說些關於這幾年在外面經歷的事。
不過,這一路,顧時白像是有心事,望著窗外出神,反倒比她想象的要安靜得多。蘇遇錦明白,這是要回去了,心裡難免有些感慨。
她沒有找他說話,專心的開著車。
等到了桐城,顧時白才轉頭看向她“這附近有沒有近一點的花店?”
花店?
蘇遇錦先是一愣,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隨即點了點頭。
顧時白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媽媽最喜歡百合了,記得小時候放學回家,總能聞到滿滿一屋子的花香。”
蘇遇錦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
他們去買了花後,兩人彼此默契般的去往墓地。
因為那裡有他的親人。
她注意到此刻的顧時白表情微樣,這些年沒回來,不代表不想。與那些輕易表露感情的人相比,有的人則是傾向於埋藏於心底,顧時白恰恰屬於後者。
蘇遇錦這些年一直在外打拼,雖然時常也回家,但一個人在外漂泊久了,多少會想家的,何況是他這個一走就是好多年的人呢。
她將車停好,陪顧時白去了墓地。
當年的車禍,不光給顧時白造成了無法抹去的傷痛,也影響了她的生活。
她抬頭看向對方,也許眼前的人永遠不知道自己曾是她上學的動力,沒有顧時白的校園生活,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每年的祭日,她都會和爸媽過來拜祭,每次都會帶著滿心期待過來,希望在這裡可以遇見那個讓她心心念唸的人,可每次總是失望而歸。
即便是這樣,她也從未想過要放棄尋找這個人。既然老天爺讓她遇到了這麼一個人,她沒理由要錯過,也沒理由要放棄,一個人一旦在心底紮了根,如果非要拔走的話,心一定會很疼很疼,她不想,也不願意把那個人從記憶裡給抹去。
蘇遇錦發現墓地前放著一束鮮花,她想應該是爸媽來看望過,因為他們說最近要來看望。
“看來我爸媽比我們早到一步。”蘇遇錦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