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太醫把了一下趙翊瑄的脈,片刻後便吩咐小德子給趙翊瑄脫衣服。
因為於慕蘭在這裡,起初趙翊瑄還有些扭捏,不過看於慕蘭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他心中反而生出一絲莫名的憤怒。
趙翊瑄的身子比她想象中的要結實一些,雖然不是很強壯,可也不是枯瘦如柴,看這身板,看這骨架,雖然看起來白皙沒什麼力氣,可相信若是趙翊瑄病癒了,稍加鍛煉,也能像個男人一樣,扛起一頭野牛。
於慕蘭自幼被恆王所救,從那以後便一直在軍中生活,光膀子甚至光屁股洗澡的男人都見過了,這回看趙翊瑄光膀子更是無感。
她無感,可被她看著的趙翊瑄卻是渾身不自在,趙翊瑄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女人這樣盯著看,看一眼就算了,可於慕蘭那可是目不轉睛的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
不,是從他脫了衣服到現在目光便一直都沒離開過他的身體。
“咳咳……”趙翊瑄輕咳一聲掩飾此刻他臉上尷尬,他真有些後悔,剛剛為何要預設她留下來,早知道,就該攆她出去。
洪太醫取出銀針在趙翊瑄的幾處xue道上落針,每一針都快而準,不管是力道還是手法都極為精準,懂醫的人看了,都會咂舌不已,這種手法,沒個幾十年的經驗是無法達到的。
於慕蘭不懂什麼醫,前世的於慕蘭很少生病,可以說沒生過病,越是嬌養著,燕窩魚翅吃著的公子小姐,越是容易生病,越是像她這種無父無母流浪街頭的,身子骨反而越好,因此,於慕蘭覺得趙翊瑄這病,純碎是這幫子庸醫給害得。
沒事紮個針,成天吃的藥比喝得水還多,還不能吹風,每日就窩在房中躺在床榻上,就算沒病,這種活法也得憋出病來。
不多時,趙翊瑄就被紮成了一個‘刺蝟’,白皙的後背連著頭頂上都是銀針,於慕蘭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
針灸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於慕蘭聚精會神的看了一個時辰,趙翊瑄憋著怒火躺了一個時辰,小德子一臉欣慰的守在床邊偷笑了一個時辰。
針灸結束了,拔出銀針後,洪太醫龍飛鳳舞的寫出一張藥方遞給小德子,小德子接過吹了吹墨跡收入懷中。
趙翊瑄費力的起身穿好褻衣,於慕蘭見狀過來幫忙。
“啪!”毫無預兆的又將於慕蘭的手給開啟。
“我好心幫你穿衣服,你……”剛想發火,想起洪太醫還在,於慕蘭急急閉了嘴。
“世子殿下記得按時吃藥,老臣便告辭了。”洪太醫淡淡開口,轉身出了門去。
洪太醫剛出門,於慕蘭便一把拉住小德子的手。
趙翊瑄見狀瞳孔一縮,卻見於慕蘭伸手朝小德子胸口摸去,趙翊瑄剛想發火,卻見於慕蘭從小德子懷中摸出一張藥方來。
小德子被於慕蘭忽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轉眸見自家主子臉色難看,不由後背發寒。
“世子妃這是做什麼?”小德子退後一步,與於慕蘭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抱著胸口一副良家婦女被惡霸佔了便宜的可憐模樣。
於慕蘭抽了抽眼睛,並不理會小德子,也徑自忽略趙翊瑄那幾乎快噴出火來的眼神。
開啟洪太醫寫的藥方於慕蘭認認真真的看著一遍又一遍,卻發現這裡頭大多都是她不認得的字,洪太醫的字跡也太過潦草,七七八八看下來於慕蘭也只認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