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了會兒嘴,鍾玄微這才想起正事,於是擱下筆,問道:“你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可是有那丫頭的訊息了?”
“你怎麼知道?”虞林生見鍾玄微居然猜準了,頓時有些驚訝愕然,笑道:“你還真是料事如神。”
鍾玄微砸吧砸吧嘴:“不敢當不敢當,這四個字我當之有愧。饒是誰也能看出來,我要是自認料事如神,那也忒不要臉了。”
虞林生聞言甚是不解:“此話怎講?”
鍾玄微將雙目一彎起來,一臉玩味的調笑:“之前你來我這兒,哪次不是愁眉苦臉的?若不是我攔著,你怕是已經騎上馬去找人了吧?”
虞生林聞言面色一紅:“我這不是……擔心家姐嘛。”
鍾玄微的目光依舊不改,還是笑的很是曖昧,看的虞林生都有些窘迫。
“你老是這樣盯著我看做什麼?”
鍾玄微這才低下頭,然嘴角還是噙著笑。
“家姐?我看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鍾老曖昧的看了一眼虞林生,“你倆又沒有血緣關係,何必這樣遮遮掩掩的,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不可說的?”
虞林生聞言,更是面紅成醬紅色。鍾老這說的很是直白,半點不曾拐彎抹角,要是虞林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那真是個傻子了。
“你……”
“我胡說什麼?”鍾老沒等虞林生說完直接將話接過來,然後更是調戲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跟明鏡兒似得清楚。唉,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就是臉皮兒薄,有什麼都不願意說出來。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丫頭是個不錯的姑娘,你要是不好好把握住,指不定哪天就給人拐走了。”
虞林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威脅似得揚了揚手中的酒壺,“你還喝不喝酒了,不喝我可走了。”
難得能喝上兩口好酒,鍾老哪兒能放虞林生走?連忙將酒搶了過來,攔下作勢要走的虞林生諂媚的說道:“喝啊喝啊,你不愛聽,我不說了就是了。大老遠跑一趟,就走,多不實在。”
隨後便找了張桌子,吹了吹上面的灰,然後便招呼虞林生坐下。
其實這裡的桌椅沒有一張是好的,桌子還算好,至少四條腿都在,還能立得住。椅子就要有些寒磣了,大多數只有三條腿,還搖搖欲墜的。這要是真坐上去,指不定就坍塌了。而這二人坐也不是真的坐,基本都是靠著了得的腿功。
虞林生每每感嘆,來鍾老這兒喝酒哪裡是來快活的?根本就是來受罪練功的。
鍾老拿出幾個破破爛爛的酒碗,這酒碗看上去好像有些年頭的歷史了,其實吧這是最近虞林生才買來的。
因為鍾老這裡的碗啊,杯子啊,都破爛到不能用了,裝一碗酒,可以灑一半出來。虞林生實在覺得暴殄天物,於是便買了幾隻漂亮的瓷碗過來。結果這才沒多長的時間呢,就爛成了這樣。
虞林生記得上一會還好好的,就只是打碎了一隻而已,這回怎麼碗上這麼多缺口?鍾老到底是不是做生意的,拿這碗做什麼了?
鍾玄微盯著虞林生狐疑的眼神,倒是面不改色,給自己倒上一碗酒,然後淡然說道:“意外,瓷碗就是不耐用,這麼快就成這樣了。”
虞林生無奈地笑了笑:“這碗的質地不錯,不至於成這樣吧?您老人家那他做什麼了?總不會拿人家砸核桃了吧?照您這樣,趕明兒我得給您定製幾個鐵碗才好。”
鍾玄微聽到虞林生這話卻頗為欣喜的贊同道:“你這主意不錯,下回丫頭來學劍的時候,你給我捎幾個過來。”
虞林生本來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鍾老卻當了真。他更是無奈,卻沒有說些什麼。
酒過三巡,鍾老才又問起虞欣來。
“對了,丫頭什麼時候回凌城?”
虞林生搖搖頭:“具體日子到不清楚,只知道在路上,算著這些天應該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