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凌澈顯然是喝醉了,但還能來這裡,就不至於是爛醉如泥。他尚且還保留著一絲神志,看似清楚,卻又好像不是那麼清楚。搖搖欲墜,,面頰上還帶著一絲苦笑。
“你……果然厭惡我至極。”
他像極了在自言自語,卻又好像實在同虞欣說話。就連虞欣自己都搞不清楚,寒風凌澈這是個什麼意思。
聽到厭惡二字,虞欣不可預料的笑了出來。笑了一聲好像還未足夠,又低低的冷笑了兩聲。她的面色諷刺至極,如若不是帶著面紗看不清晰,恐怕還要更甚一些。
她低著頭,瓷音泠泠:“寒王殿下說笑了,奴家何來的膽子厭惡您?”
寒風凌澈搖了搖頭,他一走一跛的湊到虞欣身旁,將手搭在虞欣肩上,面露苦澀的問她:“那你為何……為何寧願去死,都不肯嫁給本王?”
虞欣愣了愣,沒想到居然會從寒風凌澈的嘴裡吐出這樣的話。難不成他買醉也不過是為了這件事情?真是可笑,自己寧死不嫁,對他來說不該是天大的喜事嗎?難不成寒風凌澈是覺得自己拒絕了他一事,又傷自尊不成?
她冷笑一聲,也不知道訊息是從哪裡傳出去的,不過這傳的也太離譜了一些。她那裡是寧死不嫁?寒風凌澈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些。
虞欣當時不過是在考慮和猶豫罷了,選擇死吧,她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寒風凌澈就不要自己的性命了。選擇嫁吧,她又實在是真的不想嫁。這兩條在她心裡最多是一個持平的狀態罷了。
虞欣只不過想好好的活著,並不想在這兩者之間二選一。
寒風凌澈簡直就是她人生的災難。
虞欣嘆了口氣,“王爺多慮了,這世上想要嫁給王爺您的女子多了去了,奴家這樣上不得檯面的女子哪裡入得了您的法眼?奴家誠惶誠恐,不敢答應,怕玷汙了您寒王的清高聲譽,那才真是罪過。”
虞欣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神色冷淡的就像是臘月的雪。她輕輕地說道:“這孤男寡女的,王爺還是自重的好。奴家是出生勾欄地位卑微身份卑賤,但是王爺您就不一樣了。奴家不過是個妓女,本就沒有什麼名聲可言,要是髒了王爺您的名聲,奴家可擔待不起。”
寒風凌澈聽得懂虞欣說話,他有些隱忍的握了握拳,不依不饒。寒風凌澈又將自己整個人掛在了虞欣的身上,他低沉著聲音頗有些難過的說道:“七月,我……”
虞欣聽到七月這兩個字瞬間便毛骨悚然,方才還只是個高傲冷豔的貓兒,如今卻直接成了炸毛的刺蝟。虞欣冷著臉一把將寒風凌澈推開,寒風凌澈再次狠狠的砸在門框上。他略有些咳嗽,看起來顯然是撞得重了。
虞欣半點沒有心軟,反而惡狠狠的等著他,“王爺怕是認錯人了,七月是誰?奴家叫虞欣。”
寒風凌澈也是苦笑一聲,“你以為你能瞞得住別人,就能瞞得住我嗎?葉七月,就算你挫骨揚灰,本王也能認出你。”
多麼感人。
虞欣冷笑了一聲。
看寒風凌澈這個樣子,倒像是自己當年拋棄了他一樣。可誰都知道事情不是這樣……
虞欣收斂了心中的情緒,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然後諷刺的說道:“王爺怕是說笑吧,葉七月是不是挫骨揚灰了,王爺您不是最清楚不過了嘛?”
虞欣可以清楚的看見寒風凌澈的生身體猛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