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凌澈躺在床上,人卻還算清醒,收回手,又咳嗽了幾聲。哪有人敢對寒風凌澈這種態度?簡直是不要命了!這個張大夫是醫術好,也是府中公認的醫術高明。只不過這個人偏愛喝酒,沒有一刻是清醒的。
他一般很少出面為誰診病,所以對於醫術好這件事情,只是始於聽說而已。但就算是藝術登峰造極,對王爺如此不敬,卻也是膽大包天的一件事情。
誰料,寒風凌澈卻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意思。
“張神醫歸隱這麼多年,說出去不知道還有幾個人記得,何來的招牌可言?”寒風凌澈的聲音很是虛弱,但還有力氣如此,想必還算不錯。
張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對於這一句張神醫,他聽著很是舒服。只不過後面的話,聽著就讓人有些惱火了。
“你個小娃娃說話一點兒都不好聽,虧得我廢這麼大心思來救你。”張若暴跳如雷。
“你不過是說了個法子,費心的怕是另有其人。”寒風凌澈也不客氣。
“好哇,當初我就不應該救你,你哪裡還有命說風涼話?”張若真的有些不高興了,瞪著寒風凌澈說道。
“呵。”寒風凌澈沒有接話,只是笑了一聲。
一旁的人還雲裡霧裡的,聽二人的對話,這個張醫生倒像是曾經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此看來,連王爺都如此對他,那確實是有本事。
“你笑什麼?”張若又瞪了一眼寒風凌澈,似乎今日他是怎麼看他都不順眼。瞪完這一眼,又凶神惡煞的遣派丫鬟去煎藥。
他又另開了一張方子,連著之前的,好幾副藥,幾乎能把寒風凌澈喂成藥罐子。
寒風凌澈確實傷的重,但那之前是因為傷了心脈,所以饒是張若也會覺得為難。但是如今卻不一樣了,如今心脈已經護住了,在之後不過是調養。這點小事,對張若完全是輕而易舉。
他的幾服藥雖然喝的寒風凌澈都開始抱怨連連,但效用確實很好。沒幾天,寒風凌澈便又可以下地了。之前寒風凌澈病著的時候,是下了禁令不讓人打擾的。或許是怕人乘虛而入,又或者是真的沒力氣,總而言之除了張若周谷等人,其他人想要見寒風凌澈並沒有那麼容易。
寒風凌澈病了的訊息一直沒傳出去,多半隻當他有什麼事,才閉門不見。章子柔因為寒風凌澈要休妻一事,介懷許久。怕撞在槍口上,故而是乖巧了幾天,沒去打擾寒風凌澈。
“莫森。”
寒風凌澈像是想起什麼事似的,忽然召來莫森。
莫森恭敬的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寒風凌澈面色有些冷厲,“查查上次那幫歹人是何來歷,背後是誰在指使。”
寒風凌澈鐵心要查,那肯定是逃不過他的。微生家雖是不小的商戶世家,但在寒風凌澈面前,實在算不上什麼。莫森很快便摸清了微生肖晨的底細。
寒風凌澈面色冷冽的聽著莫森的稟報,心裡卻是盤算著。
“微生……哼,本王再不想在凌城瞧見這個什麼微生家了。”
莫森不敢違抗,只得應下。
周谷卻皺著眉頭,“王爺這是要對微生氏一族動手不成?”
寒風凌澈醒後,周谷曾經有想過以死謝罪。不過最後被寒風凌澈給勸了下來,才算了。寒風凌澈並未對上次的事情如何責怪周谷,仍然對其很是尊敬。
“先生可有何見解?”
周谷自上次一事之後,便有些細微的變化,雖然不大,但寒風凌澈卻能察覺。
周谷擰著眉頭,有些擔憂的說道:“一個微生雖然不足為道,但是王爺身上還背有王律一條人命。若是陛下怪罪起來……”
雖然,那個舞姬是救了寒風凌澈一命,也救了周谷。但誠然如此,在周谷心裡,她一個女人的地位也高不到哪去。周谷可以不再對她疾言厲色,但卻不容她再次讓寒風凌澈不顧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