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
“你趕我走?”
銀枝翻白眼:“這單人床這麼小,我才不想跟你擠。”
金世安:“……”
確實,客房裡只有一架單人床。金世安為了不掉下去,不得不把銀枝抱住,緊了又緊,壓縮銀枝的胸腔,讓她喘氣困難。
在她的再三威脅下,金世安屈從,趿上拖鞋,念念不捨地的:“那我出去咯?”
銀枝裹上被子,在他耳畔印下一吻:“回去吧。”
金世安心猿意馬,心滿意足地走了。
銀枝隱隱曉得,史依雲之所以讓她和金世安分房,可能因為她只將她看作普通客人。
這在她意料之中,沒有哪對公婆,會喜歡她這樣的兒媳。
這件事讓她陷入失眠。盡管她知道金世安父母對她的態度,並不能影響到她和金世安的感情。但金世安說他在乎父母,那她只能想辦法求得兩全。
該怎麼做?
該怎麼做呢?
可惜從沒人告訴她,教教她這方面的知識和經驗。
不對,奶奶說過。
銀枝進入青春期那一年,在同桌的幫助下編了辮子。同學們都誇好看。銀枝頂著辮子回家,被奶奶看到臭罵,罵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要去勾引男人。
“公婆最討厭這種媳婦,你有沒有長記性?”
“……”
這麼一回憶,其實奶奶還說過很多。
“沒胸沒屁股,你也不快看看有誰要你。”
“村口打鐵的孫女都比好看。”
“你這不搭理人的性格,悶子一個,以後有的是人收拾你。”
“你還以為你是公主格格?少白日做夢,要不是我拿錢養你,你早死在山溝溝了。”
這個沒什麼文化的老女人,卻懂得如何利用語言利劍,把她的自信毀得一幹二淨。
等銀枝明白這層道理的時候,為時已晚。毀掉一座大樓,只要一顆□□,建造大樓,卻需要長年累月地工作。
重塑自信是一個漫長又堅信的過程。銀枝除了對成績有自信,在其他方面,從沒有過這東西。
直到在大學裡,遇到金世安。
毫不誇張地說,這個大男孩的追求,讓她有了自信。這股自信來得莫名其妙,在幾年後甚至發酵膨脹,她堅信他會等她,她堅信他依然愛她。
可惜,這股自信,只針對金世安一個人。
最盡頭那間臥室裡的兩夫妻,該如何應對呢?
翌日,銀枝起個大早,時間指到八點,金家人沒一個起床。
銀枝嫌沒事做,鑽廚房裡去,昨晚的髒碗還沒洗。她挽起袖子,順手把碗洗了。
剛洗完,史依雲就下來了。她顯然剛睡醒,還穿著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