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那年,你海鮮過敏,安子後悔自責死了;因為我纏著你喝酒,你吃的少保住小命,安子感激我,在病房外面給我跪下了。當時我都嚇傻了,有必要嗎!他有必要跪嗎!”他太激動,語不成句,“男兒膝下有黃金,因為你,他連自尊都不要了。你呢!你呢!你拋棄了他!”
“……”
銀枝想起那個遙遠的記憶。她的病是場意外。那時她大概快死了,他一直守在她身邊。
他那般緊張地救過她的命。
她天真地以為,她和金世安的過去能用錢還清。
真是蠢啊。
銀枝啊銀枝,你都做過些什麼?
“你知道安子為什麼會去當老師麼?他是被貶去的。他犯錯了。也是因為你。”
銀枝吸吸鼻子,道:“我當初走,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金世安工作分配的事穩定,他前途無量,會遇到更好的女人做妻子。他遲早會忘了我,還會感激我離開他。”
高強冷笑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樣道德敗壞鐵石心腸?安子因為你的離開,出了趟遠門,再然後就進局子了。這事肯定跟你有關系,只是他什麼都不肯說。”
他氣笑了:“那個傻子,什麼都不說。”
誰都沒想到,大學裡最自由散漫的金世安是個大情種。
他以為他能焐熱一塊石頭。
豈料石頭就是石頭。
“你去過安子家麼?”
銀枝搖頭:“一直沒那個準備,不知道怎麼見他父母。”
“……”高強知她誤會了,解釋道,“我說的是在隴南的家。”
銀枝明白過來,想起金世安百般阻撓不讓她去他家,還是搖頭:“他家有什麼秘密?”
高強說:“上個月我去找他,我一進他家,就看到他牆上掛的畫。”
畫?
銀枝不解:畫有什麼稀奇的?
“看到那些話,我就想,完了,這貨怕是餘情未了,還惦記女朋友。”
銀枝問:“畫的我?”
高強搖頭,笑了下:“牆上掛的畫,全是他畫的。一幅幅,全是樹枝。有葉子沒葉子的,開花的,沒花的。下雪的,天晴的,掛了一整面牆。”
銀枝:“……”
“我叫金世安,美術學院的——額,在校醫院那天,本來給你說過這話,但你睡著了——現在我再說次。”
她告訴他自己的名字:“我叫銀枝。樹枝的枝。”
我叫銀枝。樹枝的枝。
過了許久銀枝才找回自己聲音:“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差不多就這些了吧。銀枝,那天我誤會你我跟你道歉。但是,醜話說在前面。安子對你餘情未了,我不知道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你識相,現在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如果你再傷害他,我第一個要你命。”
通身的酒意似乎都醒了。他的聲音只有徹骨寒意。
“我高強說到做到。”
銀枝付了飯錢,高強爛醉如泥,不可能自己回去。她給金世安打電話,讓他來接高強。金世安迅速趕來,兩人合力把高強送回酒店。
銀枝要給高強脫鞋,金世安攔住:“你去坐著。”
作者有話要說:
想寫個軟妹。
女主太帥我會被掰彎的,這樣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