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把自己當什麼了?
她到底有沒有喜歡他?
金世安聲音沙啞:“你可以拒絕的。”
銀枝說:“把身體奉獻給你,為什麼要拒絕。”
他眸光晦暗如深海,慾望一點點熄滅。
銀枝漸漸看清,事情與她預想的不對盤。她冷靜下來,雙眼如焗:“你在想什麼?”
金世安差點忘了,她有一雙識人心的眼。
銀枝掙脫開鉗制,冷冷道:“你有問題問我?”
他沒說話。不能問。
銀枝說:“金世安,要是你不喜歡我,或者嫌棄我,我們可以隨時再見。我不會纏你。”
她轉身要走,裙擺掃過他光裸的小腿。
金世安沉臉拉住她。銀枝冷道:“放手。”
他不應,把她雙手按在牆上,雙腿壓住她,鋪天蓋地地吻下去。
“不放。”
“放手!”
“不放。”
金世安剛剛才頓悟。他可以忍受一切,唯獨不能忍受她離開。
這輩子他都不會放開。
行走緩慢的齒輪在一九九八年春天驟然加速。對金世安來說,沒有任何預兆。
大四下學期,剛開學沒多久,金世安迎來一件喜事。
關老師悄悄跟他通氣,說經過他的推薦,省博物館非常滿意他,80的可能招他進去。國家重點文物單位,帶編制,鐵飯碗,有面子,真進去了,這輩子都吃穿不愁。
金世安與銀枝分享這事。
“太好了,恭喜你。”銀枝欣喜地說。
“你呢,你們老葉有跟你說過單位的事嗎?”
銀枝笑笑,搖頭,隨後提出分手。
只是她語氣委婉得多,說的是:“快畢業了,我們差不多該分開了。”
“……”
世界晴天霹靂。
“你什麼意思?”
銀枝說:“我們快畢業了呀,差不多該結束了。”
金世安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聽著銀枝,我不同意。”
“安子,我們說好的。”
“說好個屁!這事沒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