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早早找她去了,替她拿行李,送她去車站。
她的行李不多,只有一個中型手提包。
他開她玩笑:“昨天收拾一晚,就收拾這點東西?”
銀枝沒理會。
“輕點也好。”他說,“你省事不累。”
火車站依山而建,人頭攢動,擁擠不堪。金世安帶銀枝檢票安檢,一路送她上車。
整個早上銀枝的話都不多,一路上由金世安找話題。他明明不是話癆。
銀枝的緘默,他只當是離別的不捨。
上火車之後,金世安替她找到座位,把包給她扔行李架上,溫柔地跟她說:“好了,快回家了,你開心點。”
銀枝露出一個笑。
雖然這個笑不好看,但總比哭喪臉好。
來來往往的人都擠著他們,金世安被撞得火大,當著銀枝面不好發作,便說:“我先下去了。”
銀枝搖頭,神色如常。
“乖。”他捏她臉,動作親暱。
銀枝搖頭,輕咬下唇。
“阿銀。”他摸她頭頂。柔軟的發散出洗發水的味道,昨天曾與他糾纏在一起。
她點點頭:“你走吧。”
車廂太擠了,導致連俯下身吻她都沒法做到。
他說:“那我走咯。”
“走吧。”
“想我就給我打電話。”
“嗯。”
最後看了她兩眼,她低頭積壓太陽xue。
金世安轉身,擠過人群,下車。
銀枝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堆裡,忽然,她站起來。
她追下車。
金世安還沒走,他在車外的送行隊伍裡找她。她的座位在月臺另一個方向,所以他不能跟她透過車窗說話。
他身高太明顯,銀枝一眼就看到他了。
看到她,金世安愣了下:“怎麼下來了?”
“車等會才開。”她笑了笑,“下來跟你說句話。”
他眼裡都是笑意:“說吧,我聽。”
她沒說話,在送別的月臺踮腳吻了他。
金世安愣了下。
“開學見。”
“嗯,才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對啊,很快。
銀枝說:“你現在就回去吧,不用等車開。”
情況顛倒,這次換他不幹。
銀枝半哄半要挾,金世安可算出站臺了。
這次她沒留戀他的背影,轉身登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