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過一段時間有什麼矛盾了,就因為孩子,連鬧都有了羈絆。
這之後氛圍輕鬆了很多,段從恕雖然話不多嘴不甜,但好在回答的時候都很認真恭敬。
聊到後面,俞爺爺讓段從恕陪他去下棋。而俞綠墨被俞遠山叫到了書房。
兩人站在落地窗前,俞遠山揹著雙手,看著遠處的路燈:“墨墨,我們父女兩有多久沒好好說過話了?”
俞綠墨盯著窗簾,沒說話。
好多年了吧,別說說話了,連單獨呆在一起都沒有過,連稱呼都沒有好好叫過。
俞遠山聲音沉沉:“有時候其實我挺羨慕別人的,雖然他們的女兒沒有我的女兒優秀,漂亮。但是她們會躲進父親懷裡撒嬌,會跟父親講自己的煩惱,說自己的第一次心動,說自己考試失敗後的難過。”說到這裡他輕輕笑了一下,“其實我記憶中我的女兒也是這樣的,我總記得那年,總記得你還小,總覺得你只是在和爸爸生氣。沒想到啊,你都長那麼大了,都成家了。”
他總會聽到別人說他的女兒有多優秀,他也會跟別人炫耀自己的女兒有多優秀,但實際上,他知道的優秀和別人知道的優秀一樣,都只是從新聞報紙上來的。
實際上他的女兒,結婚了也是別人先知道的。
俞綠墨輕輕挪了一下腳步,不知道說什麼。
俞遠山轉頭看向俞綠墨,他的女兒長得真的漂亮,比年輕時候的蔣婷,比他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好看,也都要冷,冷到讓人懷疑她的心不是暖的。
俞遠山從衣袋裡抽出一張銀行卡,笑著遞給俞綠墨:“墨墨,新婚快樂。這是爸爸的一點心意,你也別嫌棄,我知道你們不缺錢,但我也實在不知道你們需要些什麼。”
俞綠墨抬頭看他:“我們什麼都不缺,你留著吧。”
俞遠山執著:“就當是不稱職的爸爸給你的嫁妝。”
僵持了好一會兒,俞綠墨才接過卡:“謝謝。”
“不用,以後和他好好過日子。要是受委屈了,就回家,爸爸給你做主。”俞遠山感受著兩手交接時俞綠墨手背的溫度和觸感,鼻尖泛酸。他這輩子就俞綠墨一個孩子,到現在想親近都來不及了。
俞綠墨面上不顯,淡淡的“嗯”了一聲。
那邊和俞爺爺下棋的段從恕明顯心不在焉,俞爺爺說:“那是她親爸,還能把她吃了不成?你一個外來人不擔心自己倒擔心起她來了。”
段從恕沒辯解,一笑帶過。
俞綠墨喜歡強撐,不是真的刀槍不入,她父母,也是她心中結了痂的傷痕吧。看起來癒合無恙了,一撕開就鮮血直流。
“墨墨那拒人於千裡的性格,你怎麼追到的?”俞爺爺就特好奇,不僅追到了,還把俞綠墨吃得死死的。
段從恕想了想,認真的回答:“因為我長得帥,人格魅力強大。”
俞爺爺沒好氣的瞪他:“跟老爺子也學起貧嘴這套了。”
段從恕笑:“我是真的這麼覺得。”
“走吧走吧你,心都不在這的。”俞爺爺不想理他。
段從恕真就跟俞爺爺道別了:“下次,下次我們再好好下棋。”
“走走走。”
段從恕走出俞家就看見俞綠墨跺著腳,慫著脖子在小花壇旁邊。他嘴邊笑容加大,幾步走上去從後邊把俞綠墨攔腰抱住,下巴頂住她的頭頂,閉眼喟嘆:“寶貝兒欸~”
俞綠墨自覺往他懷裡縮縮:“大寶貝。”
段從恕聽她聲音都有些啞了,把她轉過來,看著她眼眶周圍泛著淡淡的粉紅。伸手輕輕抬起她的臉摩挲眼眶:“小可憐,咱們回家了。”
俞綠墨眼裡又氤氳起一層薄薄的水霧,點點頭。
段從恕摟著她往車的方向走:“外面霧可真大。”
兩人上了車,俞綠墨情緒有些低落:“阿恕,我想吃東西。”
段從恕捏了捏她的臉:“想吃什麼?”
“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