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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頭一天晚上一直在想劇本的事情,所以段從恕整晚都沒有睡好。第二天來到公司的時候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整個人有點神遊物外。
“段哥,休息區有一位女士找你。”公司前臺見段從恕走進公司,湊近他說這件事。
段從恕揉揉眼睛:“誰呀?”
前臺搖搖頭:“我不認識,那位女士也沒有說,她就交代我你來公司了讓你去見她。”
“她是誰不知道?那她是怎麼進來的?”公司進出管理很嚴,畢竟群星如雲,混一兩個粉絲進來都會鬧得夠嗆,身份不明且平常的人肯定是進不來的。
“我不清楚。”
“行了,我知道了,我去看看是誰。”
沒見到人之前,段從恕還想著可能是俞綠墨來找他,有點苦惱。等見到人之後,行,腦子都少轉了好幾圈。
是他媽媽,柳茵女士。
柳茵聽到動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兩人一人站在門口,手裡還握著門把手不放,一人姿態得體的立在沙發前,就這樣遙遙相對。
段從恕反應了一會兒,輕輕把門關上,慢慢朝柳茵走來:“您怎麼來了?”
這聲“媽媽”始終沒能叫出口,過太久了,他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柳茵坐下:“我聽說你退出娛樂圈了?”
段從恕神態不明的在她對面坐下:“快了。”
柳茵抿抿嘴唇:“那麼多年了,該回家了。”
段從恕心裡無力,他媽媽說的話好像真的是他無理取鬧那麼久,他們一直在包容等待一樣。
“離開之後,我有過……有過一段時間,其實有在等你們找我。特別是當時我一直被罵,大冬天的,拍戲意外受傷。當時還上過新聞,但是你們沒有來看過我。”
那時候臨近過年,他剛離家沒多久,也是沒想到自己會真的從此脫離家庭,他覺得畢竟父母與子女的矛盾永遠是短暫的,就像他會對父母失望,但更多時候也依賴愛護他們一樣。他受傷住院的時候,總會想起小時候冬天依偎在媽媽的大衣裡,爸爸的脖頸裡的溫馨美好。
但是從開始到出院,他也沒等來他爸媽。
最煩最令他自我厭惡的就是,即使每一次都會失望,都會安慰自己習慣了,對他們沒有感情了,下一次還是會被傷害……什麼自我安慰催眠都只是他自欺欺人,讓自己感覺不是那麼卑微可憐罷了。
柳茵完全沒想到段從恕會忽然提到這個,囁嚅的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話來。
段從恕繼續:“我前段時間也受傷了,你們知道嗎?”
在過年的時候,在你們上電視讓全國人都知道你們闔家歡樂,歡度新年的時候。段從恕不得不承認,直到現在,他的心底還存在情緒,那種失望,羨慕,嫉妒和賭氣無奈交織形成的情緒網,到現在提起的時候,又開始密不透風的把他的心網住。
柳茵嗓子哽了一下:“知道。”
只不過已經晚了,當時他們連段從恕在哪都不知道。
段從恕輕輕點頭:“嗯。”
沒再說話,就是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也沒傾訴欲了。他在父母面前從小就少言寡語,習慣了遷就和順從,這是他的舒適區,他覺得不給父母添麻煩是孝順乖巧,後來卻被父母理解為疏離,感情淡漠。
其實他疼的,有時候疼到想撲到父母的懷裡軟弱一下。在他情竇初開卻感情碰壁的時候,在他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時候……欸,倒是現在沒什麼感情訴求了。
柳茵吸了吸鼻子:“我……我們知道有很多地方對不起你,沒有給到足夠的關心。但是你呢?你又把家當什麼,鬧脾氣一走就是幾年,我和你爸也不指望你低頭認錯,可是你連一個電話一句問候都沒有,難道我們不寒心嗎?”
“……”這說起來跟段從恕的性格有關了,他從小到大沒跟父母起過什麼沖突,更別說被父母氣急敗壞,指著鼻子讓滾出家門了。他甚至明顯感覺到那不是賭氣,而是父母選擇了放棄他。當然這也可能是二胎兄弟的通病,敏感以為父母選擇了另一個,自己被放棄了。為了不讓別人也感覺到這個事實,不讓別人投來憐憫同情的目光,於是自己假裝不在意,假裝是自己選擇要離開而不是被拋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