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子書第三次制止尚方繼續說下去,頭疼的嘆了一口氣:“多謝盟主關心,讓子書深思一陣吧。”
再往後的兩天,拓跋子書都一個人坐在房間的窗戶邊,看著三師鏢局後山最近新建立起來的萬人冢。
腦中回想著公子流雲的問題,他為何要幫助自己,或者說,自己手中有什麼籌碼,值得公子流雲的幫助。
把想到的理由一個一個寫下來,然後一個一個否定,寫到最後,連拓跋子書都寫不下去,那些他認為大義淩然的原因,重新看來是那麼可笑,也難怪太傅早前總是罵他太天真。
門外傳來一陣嘀咕聲,尚方捏著一張紙,小聲對絕塵子說:“不行,這個絕對不能讓主公看見。”
“可是,將軍說要交給主公。”
“那也不行。”
拓跋子書推開門:“盟主,將軍託了什麼要交給我?”
“啊?這個,主公你終於出來了,餓不餓,要不我叫廚房做點夜宵。”
“盟主,相信我吧。”拓跋子書走過來,“我比你們想象中堅強。”
“好吧。”尚方嘆了一口氣,把手裡的信交給了拓跋子書,為什麼感覺自己當了武林盟主之後,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拓跋子書開啟信封,是白凡的親筆信,密密麻麻十張紙,寫滿了他們走後,英雄路的戰況,以及拓跋鏑當政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北燕與魏國軍隊,一個都沒回來,青鳶公主的屍體,也被運回平城。”拓跋子書念出開頭的一段話,感覺雙手變得冰涼。
“我明白了,多謝盟主。”拓跋子書安靜的拿著信紙,再次回到房間。
尚方看了看夕陽:“你有沒有感覺天氣越來越冷了。”
“是啊。”
拓跋子書坐在桌子前,面前是一沓信紙,公子流雲帶走了白凡將軍,而將軍給自己的信寫的卻是這些,這就代表公子流雲和白凡將軍至少去過英雄路以及魍魎鬼城。
理由,什麼理由,拓跋子書更加肯定,公子流雲是站在自己這邊,但是什麼理由,讓公子流雲大老遠過來攪魏國這趟渾水,費力氣帶走白凡讓他給自己發這種訊息,公子流雲想要傳達什麼。
拓跋子書仔細回想著過去太傅玉子清所說的每一句話,回想著自己為了繼承王位所學習的一切。
拋棄人情,放下不忍,以絕對的理性看待事物,如果我是公子流雲,為什麼,為什麼繞了這麼一圈,給自己提示,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真正是中原和平嗎,不對,如果是這樣,那莫殤就不會是在夏國任職。
拓跋子書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也許未來的某天,他會因為尋求公子流雲的幫助而屍骨無存,公子流雲如果不是難得的盟友,那就只會是一個難得的敵人。